時瑜看著阮知秋在廚房裡鼓搗了一會,然後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坐著別動,我餵你吃。」說罷,阮知秋還貼心地在時瑜背後塞上了一個抱枕。
時瑜就著阮知秋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粥的溫度適宜,甜度也剛剛好,他喝了幾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他在喝粥的空隙里偶爾抬眼看向阮知秋時,卻發現他一直垂著眼瞼,眼底的情緒被遮掩住了,但是時瑜本能地感覺到,阮知秋有心事。
他眨眨眼睛,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一碗粥見底,阮知秋把碗擱到一邊,卻不急於離開。
時瑜沉默地環著抱枕,等著阮知秋先開口。
「小魚。」阮知秋輕啟雙唇,猶豫了很久,但還是從齒關里擠出了那句話:「我們去看心理醫生吧。」
時瑜沉吟了片刻,有些遲疑地看向阮知秋。
「我自己查過,但是沒有跟你說。」時瑜說的小心翼翼,像是在斟酌用詞,「畢竟當時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阮知秋的呼吸沉了幾分:「大概是......什麼情況?」
「大概率是中度?也可能是重度?」時瑜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也不太確定。」
阮知秋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想抱一抱時瑜,但是時瑜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地開口道:「讓我說完。」
「如果病情很嚴重的話,醫生會用電療。」時瑜頓了頓,「就是字面意思。」
「不僅過程很痛苦,而且它會讓我忘記很多事情。」
「還有其他辦法嗎?」阮知秋心一沉,聲音有些顫抖,「這個我聽說過,真的很疼,我不想讓你吃這個苦。」
「那就是吃藥。」時瑜無奈地笑笑,「但是精神類藥物都會有很明顯的副作用,比如說情感會變得很遲鈍,反應會變得很慢。」
「大概整個人都會變成『真空』。」
「我覺得我暫時不能接受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阮知秋試探性地問道,「你想去嗎?」
阮知秋知道時瑜現在的狀態是一定是需要去醫院的,但是他很早就發現,時瑜對醫院明里暗裡都很排斥,所以儘管如此,他還是想徵求一下時瑜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