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璨又道:「並非一時戲言,更無意逼迫玉哥立刻給我回應。只是希望我方才之語,玉哥能認真考量一番。」
「…白日裡你曾說過,有一成緣由是貪戀我的皮相。可這副皮相雖好,身子骨卻不匹配,便是將來我應許此事,恐也無法於床笫之事上滿足你。」
別說裴玉戈沒有以身侍奉男子的心思,便是他願意為了親朋至交犧牲自己,可這參藥不離口的身子他自己最是清楚如何脆弱,怕是真做了那事,也會直接丟了半條命。
與其拖延到後面蕭璨變了主意,不如自己提前言明,免得日後徒增變故。
裴玉戈想著蕭璨所圖不過這些,自己這般說了,對方臉上該是露出些失望惋惜的神情來的,那本是常理。
可蕭璨並未如裴玉戈設想那般。
他聽了裴玉戈隱隱拒絕的話後,竟輕笑出聲,隨後整個人又恢復了平素萬事皆無所謂的樣子,問道:「玉哥未曾娶妻納妾,那是否有過通房婢子?」
「並無。」
蕭璨挑眉,接著問道:「那玉哥年近而立,可曾紓解過?」
「曾經為疏發藥性,有過一二次,無關乎情愛。」
裴玉戈身子不濟,於此道上是有心無力。隨著年紀增長,漸漸也就看開了,便成了無心亦無力,偶有幾次衝動,也是被那虎狼藥方激出來的,藥效解了也便沒了繼續做下去的意圖。
在蕭璨聽來,這堪比苦行僧般的日子委實令人吃驚。不過呆愣一瞬後,他搖頭笑道:「玉哥顧慮,我都明白。只是有一點你是想岔了……我貪戀玉哥美貌和身子不假,但歡好之事並非只能是玉哥為下。若彼此真心真情,我便是承歡也無不可。」
顛龍倒鳳的驚世駭俗之語由蕭璨之口說出,委實令人震驚,可卻不像是隨口扯謊之言。
饒是裴玉戈已對蕭璨脾性有些了解,乍然聽聞這話,仍是愣著眨了眨眼,呆呆得不知如何回應。
蕭璨見狀撫掌笑道:「哈哈!玉哥莫慌,不是當下便如此。余默同我說你的身子還需調養,不然精氣虛耗,更傷身子。」
裴玉戈意外嚴肅,輕搖了搖頭道:「此話驚世駭俗,無論是否為一時戲言,皆不可為外人道。」
「玉哥是怕皇兄知曉遷怒襄陽侯府?」
「非是我腐朽頑固…明珠率性灑脫、不拘小節。於你或許是區區小事,可於天子及世人卻是有違綱常尊卑的大不敬之罪。生死禍福繫於一念,實不敢輕易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