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岸見此情形,只想把自家弟弟拉回去暴打三天,揮手打斷嚴子善話:「不用了,家中還有事,我先帶他回去,今日叨擾二位公子了,告辭。」
說完拉著鄭郁就走,轉身瞬間就厲聲嫌棄道:「你給我穿的什麼玩意兒?回去把臉洗乾淨,爹已經備好抽條準備打死你了。」
「哥......那透花糍真的很好吃。我們去買點吧。」鄭郁小聲向兄長辯解,臉上胭脂也在此時更加紅潤起來。
鄭岸簡直煩死這個弟弟,忍著把他在街上暴揍一頓的衝動,咬牙笑道:「你既然想吃,我回去給你做芙蓉花糕,你不學好還帶著齊鳴,你看看你倆搞得什麼亂七八糟。」
說完惡狠狠地看向早就心如死灰的齊鳴,後面覺得掐頸不雅觀,就拉著鄭郁手臂快步回去。
兩人看著那身影走遠,良久都不肯挪步,嚴子善嘆口氣,感慨:「鄭小娘子兄長好兇啊!」
「如果你以後真與鄭娘子結親,那這個大舅子確實兇悍。成他倆說不定一個動手,一個動口打死你。」林懷治這時候還有點良心,提點著嚴子善不要被美色所誘。
嚴子善撇嘴,表情無所謂:「那又怎麼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無藥可救!」林懷治剜他一眼,隨後離開。
突然嚴子善想起什麼,跟在林懷治身後大呼:「哎呀!我方才忘問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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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裡的嚴子善對女裝的鄭郁一見鍾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這件事,少年時期的嚴子善憂鬱了很久。
這憂鬱的最大緣故就是被林懷治嘲笑,以及心動對象變成好兄弟。
第6章 傳召
遠方鼓樓傳來鼓聲,已是三更天。
鄭郁一身疲意醒來,看室內不甚明亮,只有淺淺月色透過窗,照著屋內的陳設。
萬籟俱寂時,庭院有微風拂過樟葉的聲音。
他居然夢見七年前,他與林懷治、嚴子善三人初見時的場景。想到此,鄭郁無奈笑了笑,後面嚴子善知道他是男子時,對他還扭捏了好幾天。還問過好幾次他真的沒有妹妹嗎?
至於林懷治,則是對他嘲諷幾句,隨後兩人也沒多大交流,偶有打獵出遊,兩人會碰見,但相談不多。
這日的長安下了第一場大雪,白雪紛飛,鵝毛般的大雪披在長安這座帝都之上,所見之處皆是白茫一片。清晨鄭郁醒來看著這場大雪,有生出不想去御史台的想法,但才到任職上,要是不去,同僚參他一本只是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