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歡這個能帶來暖意與安心的東西,意不自覺的伸出雙手將它緊緊抱住,腿也搭上那個物體。
雪掉落的聲音和被人環抱著的感覺,讓林懷治從夢裡清醒,昨夜他不知什麼時候鄭郁已用雙手將他死死環住。頭枕在他臂彎里安靜睡著,看著懷裡人睡容,並發覺自己變化後頗有點尷尬。
起身細看兩人還是高熱未退,見外面天已朦朧初亮,雪色映在山林間,已是白天。
他將環在腰上的手解開,熄滅篝火,把氅衣裹在袁亭宜身上,將他放於馬背,又給鄭郁穿上他的外袍背著人走出山洞。
林懷治背著鄭郁,手裡攥緊韁繩,腳下是走起來如爛泥般費力的厚雪,昨夜的大雪已掩去他們痕跡,林懷治努力回憶著來時的路。
「水......齊鳴,水。」鄭郁聲音沙啞,靠在林懷治肩膀處念著自己訴求。
聽見人念後,林懷治暗道不好昨日出來時並未帶水囊,四下搜尋時見不遠處有因天寒而冰凍起來的溪流。他在溪邊大樹處將鄭郁放下,讓人靠著樹。
用佩刀鑿一冰塊拿在手中擦拭清洗,確認手乾淨後。才將鑿出來的冰,用手捂化餵與鄭郁,如此三四次後手已被凍紅,不住蜷縮著。
可鄭郁只覺得齊鳴怎麼倒個水,少就算了還這麼慢?眉頭也皺起來,要是他有力氣,一定給齊鳴狠狠說上一通。
「還要?」林懷治看鄭郁嘴唇闔動著,眉間充斥著不滿。
鄭郁頭暈覺得眼皮上頂有千斤,使不上力將它睜開,沒發現照顧他的是林懷治,聽見有人問於是出於本能渴望輕點頭。
蹲在鄭郁身前的林懷治雙手已被凍紅,他看著鄭郁,唇抿成一線,凍紅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神幽深不知在思索什麼。
片刻後,林懷治將人扶在懷裡,低頭將水渡入鄭郁口中。
許是貪慾作祟,水已渡完,林懷治還不想離開這柔軟。鄭郁夢裡覺得齊鳴在餵他水,但是感覺嘴巴好像被什麼堵住,最為怪異的是,為什麼他覺得還挺......軟。
意念像是在雲中飛舞,神識不住搖擺,雙手只能搖曳中緊抓住似是衣料的物什。這個夢於他而言好真實,鼻間縈繞著一股他熟悉的味道,令他不想離開。
身上像是被藤曼纏繞,越收越緊的將他圍於一寸之間。
時間過去許久,馬兒不煩耐的踱步,鄭郁被堵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略微輕吟一聲。
聽見鄭郁聲音後,林懷治忙離開他舔了舔唇,在旁深呼幾下,壓下心中的燥熱。
起身背著鄭郁牽著馬,馬兒馱著袁亭宜繼續前行。他心裡想為什麼簫寬還沒來?袁亭宜倒沒什麼,鄭郁再這麼燒下去會不會燒傻。
鄭郁趴在林懷治肩上,腦袋昏沉難以聚事思考。
他現在知道什麼是腦子跟進漿糊一樣,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背著,會是誰呢?是齊鳴嗎?可齊鳴好像不在這裡,他費力將眼睛睜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