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無奈道:「屬下也不知道,隊伍都啟程了,也不可能停下。二公子你就好好呆著吧,如果你要......」
鄭郁放上車簾,心想林懷治自己一個人騎馬,把我扔在馬車內做什麼?不想與我待在一起嗎?想到這裡他氣悶的得緊,用沒受傷的腳踢了下那矮案。
矮案上的香爐隨人的發泄輕晃幾下,香爐在案上晃悠幾下後立穩。
隨後他又細細思考起方才自己跟袁亭宜的話,他當日氣暈沖了頭,後面仔細想來如果真是劉千甫的私章,又怎麼會讓劉從祁隨意雕刻給袁亭宜。
他這些日子一直想著這事,想與袁亭宜了解清楚。
白日裡大家都在趕路,晚上到了驛站後人多嘴雜且這幾天他腳傷未愈行動不便,自己與王景陽一屋實在不好問話。
今日袁亭宜來找他,周圍只有齊鳴在,他就似是隨意的將這個疑慮問出來,袁亭宜心性純直,不會查出其中不妥。
那章是劉千甫的這下肯定錯不了,可是為什麼會怎麼巧合出現在袁亭宜手裡,還偏生被他看見,這一切都來得太巧合,自己苦尋未果的東西,一下子就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答案來的太快,令鄭郁有種憂慮,憂慮會不會自己做他人的棋子。
可能夠接觸到這個章的人只有劉千甫及劉從祁,劉從祁是劉千甫親兒子,自己在得知劉千甫事跡後必會反撲。屆時整個劉家重則夷族,輕則全家斬首,劉從祁不像是會害自己老子的傻兒子,這個章既然長安乃至大雍只有他劉千甫一人有,又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個把柄在趙定家。
思慮間鄭郁頭疼得很,馬車裡林懷治不在,他就斜靠在榻上看書。
清香縈繞似有安神之效,身下毯子又柔軟厚實,再加上連日來被王景陽的折磨,不過片刻鄭郁就睡著了。
鄭郁是被齊鳴喚醒的,揭簾一看發現已是暮色漸濃,隊伍一行也到此地驛站。
下車後鄭郁慢挪著腳過去,驛站門口見驛長神色驚恐,一直俯身揖禮的朝林懷治說著什麼,林懷治面無表情點頭沒說話。
走近後鄭郁才從話中得知,因太府寺少卿家母病重回去探望、大理寺丞回家祭祖廟、左拾遺回家成婚、稅收實物押赴長安、北陽戰況、邊地軍報等眾多人員的往來下,以致這家驛站只剩兩間空房。
「既如此你們誰與我一間,來往路途辛苦,應好生休息。」
林懷治對鄭郁、許志荻、苗修、王景陽、袁亭宜五人說。
眾人:「!!!」
「我不敢,大堂挺舒服的,小人承蒙殿下厚愛。」袁亭宜忙拒絕回道,生怕自己說晚了就跟林懷治睡一間房,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鄭郁想開口時,苗修卻比他快一步說:「臣年齡大了,這兩日與許太倉抵足同床而眠已習慣,不勞殿下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