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殿下,臣與苗祭酒確實如此,怎敢再勞殿下掛心。」許志荻附和苗修的話。
誰會想跟成王睡一間房啊!
鄭郁道:「殿下,我......」
「殿下,臣跟袁三公子在大堂對付就行,不用殿下惦念。倒是鄭御史腳傷未愈,大堂人多萬一再受傷就不好,不如就鄭御史跟殿下睡一間房。」王景陽搶先在鄭郁前頭迅速將說完。
王景陽雖然是武人但也浸淫十幾年,身為皇子的成王都這麼說了,今天必須推一個人去跟成王睡,否則這不是駁成王面子嗎?
其實按理苗修是最合適的,只可惜他搶先說與許志荻關係好,成王也不會做出拆散人好兄弟的事。袁相之子袁亭宜也已經推了,不如就讓鄭郁去,誰讓他還沒出言反對呢!
眾人一致附和:「對呀!臣也覺得如此最合適,鄭御史小心你的腳。」
寒冬臘月中,鄭郁猶如被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我還沒說話呢!你們怎麼就安排好了?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極其精彩,想哭哭不出,想笑又不敢笑。
「鄭御史不願意?」林懷治轉頭看鄭郁。
「怎會......只是這......有違禮制宗法吧!」支支吾吾半天,鄭郁才從嘴裡擠出這麼幾個字。
「九郎,殿下都這麼說了,肯定已經是思慮周全。」苗修拍了拍鄭鄭郁肩,非常貼心地說,「現在驛站只有兩間房,你要是與我和許太倉一起睡恐怕傷著你的腳,還是與殿下一起吧。」
鄭郁很想說其實我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此時他也明白要是他再拒絕那就是打成王的臉。
堂堂皇子體恤下屬官員,不忍你受苦邀其同睡一屋,你這個八品監察御史還推三阻四,回京之後被德元帝知道只會覺得我兒子都這麼說了你還矯情什麼。德元帝不爽底下有的是聞著味參你的人,且這也是事出緊急不得已而為之。
在一眾外力下,鄭郁思索片刻,苦笑道:「那臣今夜只得打擾殿下了。」
是夜,鄭郁坐在榻上腳上的藥已在用完晚膳後換過。
林懷治坐在另一側借著燭光看書,屋外此刻飄起鹽粒般的雪花,隨著嗚咽的寒風迴蕩在庭院裡。屋內爐火生的旺,暖意洋洋的也不覺寒冬降臨。
林懷治折翻一書頁後,說:「鄭御史不困嗎?」
纖長如玉的手捧著暖爐翻來翻去,聞林懷治此言,鄭郁一怔隨即說:「還好,殿下要是困了不如先睡,明日還要趕路。」
「你先睡吧,我看完就睡。」這句話就像是平常家中夫妻之間的對話一般,帶有點溫情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