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賑災鄭州,卻未能壓住災民與水災,一時間災民激情四期發生叛亂,大肆搶劫糧倉,還波及到洛陽周邊,就連洛陽的含嘉糧倉都險些被搶。
更有不少百姓逃亡六流亂,洛陽城外聚集了不少災民,德元帝勃然大怒欲命洛陽府尹與昭義節度使帶兵圍剿叛亂。
華清宮的宮殿中,宮婢們都竭力扇著扇子,唯恐怕一個不努力就被天子治罪。
「陛下,出兵萬萬不可。」嚴明樓道,「軍士多來自百姓間,此時要他們提刀對準災民這怕是不妥。」
劉千甫冷哼:「那嚴尚書以為該怎樣?災民生亂,欲搶糧倉歸根結底還不是擔心水災過後無地可耕,心懷不安。」
御史台的徐子諒走後,王安齊便是說話人,他不甘示弱:「災民生事,罪在戶部侍郎,他領旨賑災卻未能撫慰人心,理該問罪。」
「問罪?難道把他從鄭州調回來,叛亂就可平息了?」袁紘套著官服,人還沒熱暈。他只覺裡面有些不對勁看了眼劉千甫,人卻對他微微頷首。
心中頓時一驚,他沒想到劉千甫膽子如此大,那戶部侍郎可是他的人。
鄭州的暴亂是劉千甫挑起來的,準備把新法的火燒大。
事情重大,就連喬省恩都被請了出來,他坐在德元帝下方,無奈道:「此次叛亂一事,不過是災民憤情被有意煽動造成,實在無關耕種。」
喬省恩和嚴明樓是一個陣營,嚴明樓笑了聲,繼續道:「喬公的意思諸位還不明白嗎?為何認為災民生亂就是擔心無地可種的這種小事,歷朝歷代,賑災過程中誰不發生點暴亂。」隨後朝德元帝揖禮道:「但陛下,微臣愚以為,帶兵去平亂,確實不可行。這乃是戶部侍郎之責,不如召戶部侍郎回京問罪。」
鄭郁站在王安齊身後,看這群人吵成一片,想著這或許是劉千甫劍走偏鋒的一招。他要逼世家接受新法,否則就不只是鄭州發生暴亂。
「陛下,陣前換將影響良大。微臣愚見,不如讓昭義節度使出五萬兵馬與戶部侍郎一起強壓暴亂。」鄭郁出列道,「而後令司農寺少卿從含嘉倉運糧前往鄭州,並沿途巡視農作。如此一來,既可安民心,也可壓暴亂。」
有人給出了兩全之法,劉千甫便就接道:「陛下,臣認為鄭少卿所言有理。司農寺少卿,熟練農物,秋收將近,他也可駐留洛陽驗收倉糧,再者有禁軍護送,一行人到達鄭州也可無虞。」
嚴明樓駁斥:「昭義節度使性情不穩,若是傷了百姓暴亂愈演愈烈,如何收場?陛下我看還是拿戶部侍郎回京治罪。」
此後延英殿中的幾人又吵了起來,鄭郁上朝快有一年,對於此種場面早已見怪不怪。德元帝被這群人鬧得頭疼,最後喝道:「夠了!整天吵個沒完,就按中書令說的辦,當務之急是鄭州暴亂,你們為何還在攀咬?你們心裡真有這江山社稷嗎?!」
一群人被德元帝吼的羞愧,只得閉口不言,早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