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宜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朋友,可他劉從祁身邊只有一個袁亭宜。
袁亭宜眼神冷靜地看著他,平淡道:「誰會在意一個一直利用自己的人?我把你當作最好的兄弟,可你呢?!一直都在利用我?他們自然比你好,你就是一個只會撒酒瘋的人!」
劉從祁被這平靜的眼神刺痛,他心中生出惶恐,皺眉一字一句確認:「兄、弟?」
袁亭宜氣得滿臉通紅,被盯得心慌想推開他卻還是紋絲不動,倔強道:「放開。」
北風颳緊,劉從祁突然冷笑一聲,空餘的手摸到案上的酒壺,直接將整壺性烈的驪山燒春酒灌進袁亭宜嘴裡。
袁亭宜被掐住下頜被迫張嘴,躲閃不開,酒水猛進咽喉,辛辣割人。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推開還在倒酒的劉從祁,酒罈碎裂的同時還有袁亭宜直接給上的一巴掌。
袁亭宜打完後,捂著喉嚨大聲咳嗽,怒道:「你有病是不是?!」
劉從祁回過臉唇邊帶笑,雙眸發亮地盯著他,左臉還有一個巴掌印。天光有些灰暗,袁亭宜只覺劉從祁渾身駭人,天地寒涼,轉身就想跑。
可劉從祁的反應比他更快,瞬間捉住他,冷笑:「往哪兒跑?」
隨後大力嵌住他的手臂將人拖進內室。
那酒烈,下肚須臾袁亭宜就酒力上頭,這一路上拳打腳踢也於事無補。頭磕在樟木欄上,背部也被撞得生疼,他整個人摔進了衾被中。
一陣的天旋地轉,讓他措不及防出神,回過神時轉頭卻看劉從祁已在榻邊站定,面容隱在被帳幃吹起的殘影里,晃若虛幻。他顫聲道:「你想幹什麼?」
劉從祁冷冷道:「你說呢?」
話音還未落,劉從祁就已沿邊上來,外袍被他寬下丟在一旁,手正在解他自己的腰帶。袁亭宜瞬間明白,這次是真的想跑,可他一動身就被劉從祁抓住砸回被上,這一次髮絲亂了。
他被堵在角落,看劉從祁越來越近,手腳都向他踢去。劉從祁擋了兩次後,覺得多事。索性抽了袁亭宜的腰帶,扯去他的外袍,而後捆住他的手綁在雕花木欄上。
袁亭宜使力蹬他,卻被劉從祁單膝壓住,充滿男性的危險氣息在這刻放大,他害怕的放軟了聲音:「九安兄,我們不是兄弟嗎?」
此時此刻,他只能拿著這個理由想讓劉從祁解開他。劉從祁俯身貼近,手指順好他臉上凌亂的髮絲,淡笑道:「方才你不是還一副想與我割袍斷義的架勢嗎?怎麼這會兒又拿這話說了?」
酒香氣息灑在袁亭宜的耳邊,他渾身都想扭開,但禁錮在身,只能偏頭躲開撥髮絲的手,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喜男風,何必強求,日後......日後你我相見,還是一如往昔,求你了!你放開我!」
他是真的害怕,心裡那未知恐懼與被好友利用的複雜情緒在這一刻交集。劉從祁掰過他的臉,劍眉輕皺:「你這話早些說該多好,則直,我也想對你溫柔。這一輩子都聽你的話,但你為什麼要拿再不相見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