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治從始至終沒有再說話,只是用行動和唇舌去表述藏匿許久的情意,急促曖昧的呼吸聲響在帳子裡。皮毛毯子遭汗水打濕,洇濕半張床簡直一塌糊塗。
雖是黑夜錦帶蒙眼,但鄭郁還是覺出眼前忽有白星閃過。
關門悠悠吐水,弄了兩人一身,鄭郁脖頸通紅地靠在林懷治肩上呼氣。林懷治將鄭郁平放好,抓過衣裳擦淨兩人身間的水液,解去他眼上的錦帶後,發現人已經在酒醉和激烈的情事下累得睡著。
林懷治笑了下,躺下後把鄭郁抱在懷裡親親他的眼睛,拿過毛毯蓋住兩人睡去。
清晨風涼,旭日的太陽還未升起,鄭郁靠在一個熟悉的懷裡醒來。他最先感覺到腰上的手,繼而是頭枕著一臂,溫暖又帶著男性氣息的肌膚讓他恍惚。
鄭郁睜眼就看到林懷治的青色胡茬,他看林懷治神色頹廢,眼下覆這一大片烏青,臉龐瘦削的顴骨都突出些許。雖睡著了但眉頭還是皺著,鄭郁伸手撫摸著林懷治的臉龐,用手刻畫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腰上手臂猛然收緊力,林懷治醒了,他把鄭郁箍在懷裡,緊密相貼。林懷治按住臉上的手,說:「怎麼不多睡會兒?」
呼吸交錯間,鄭郁又看見林懷治眼裡的紅絲,一頭埋在林懷治肩上:」許久沒有這樣的清晨醒來就見到你,所以睡不著了。」他抱緊了林懷治,說:「你從涼州過來的?」
林懷治嗯了一聲,溫柔地說:「以後天天見,我一接到阿史那莫和你的信便來。還好,還好又見到你了。」
「是我太笨了,未曾料到會被算計。」鄭郁想起年初,滿含歉意地說,「若是我聽你的,離沙艾格遠些,事情也不會這樣。」
林懷治拍拍他的背輕哄:「是我不好,連存心接近你的人都分辨不出。晚上還睡得那般沉,這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真論愚笨,那應該是我。」
「對!都怪你!」鄭郁沉聲道,「我喚你數次,你都不醒。」
林懷治笑了下:「那天晚上太累了。」
事情解釋開,兩人也沒繼續糾纏,於是也就閒談起來。鄭郁掙出林懷治的懷抱,眉心微蹙:「你嫌我重?」
林懷治馬上解釋:「當然不是!後面蕭寬查過,酒有問題,我要是醒著,才不會讓你跟沙艾格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