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從來沒有放下過權勢。」林懷治撫上鄭郁的鬢,憂傷地說,「任何人都是他手裡的棋子。」
「帝王以天下為棋,難以防範。」鄭郁以臉輕蹭著林懷治的手,笑問:「你消失那段日子去了哪裡?」
「賀蘭山。」林懷治眼中升起霧氣,他說,「對不起,讓你等我這麼久。」
往事如煙,不用再尋。鄭郁俯身抱住他,溫柔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隨後林懷治向鄭郁說著京中局勢,現已是十月十七。自宣政殿一事後現在整個長安城都被林懷湘用強兵控制住,尤其是幾座親王和重臣府邸。任何消息都遞不出去,不過暫時他們目前是安全的,而且林懷湘還不知曉他已經死而復生。
死灰復燃,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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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是越寫越痛苦,越寫越長,這本書的字數大大超出我的原先計劃。
不過這裡面的每個人我都好喜歡。
第148章 維之
翌日清晨,長安城外,顆粒般的雪落在袁紘肩頭,他被袁亭宜扶下馬車,笞刑過後的身子如同瓷器,一碰就碎。
袁亭宜勸解:「爹,我們還是回馬車上去吧,你別受寒了。」
「阿午,現在是那一年了?」袁紘聲音極低。
伴著風雪,袁亭宜有些聽不真切,走近了他:「長貞元年。」
袁紘長嘆一口氣,瘦如枯槁的手握緊了兒子的手,喃喃道:「我是淳嘉二十四年的進士,一晃三朝就又這麼多年了啊。」
袁亭宜聽得這話沒忍住,剎那間淚流滿臉,那笞刑下去不過一夜就又是趕他離京的詔書。
袁紘得遵皇命離開,否則就是抗旨。而袁家也因劉千甫的緣故,拒絕劉從祁上門。就算有群臣上諫求林懷湘網開一面,這位新帝也只是推脫並派重兵清府。
袁亭宜怕袁紘接受不了新帝登基和官途斷然,心中積鬱,出於人子之心,關切溫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到了連州一切都會好起來,到時爹您就是四朝元老。」
袁家子嗣皆被貶官,袁家大郎騎馬在前,見車隊不走調轉馬頭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