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狗似的。
許筠是害怕的,害怕安瑤會不喜自己的逾越,會把他扔開,他的眼裡漸漸帶上祈求。
安瑤點上他的額頭,然後把汁水都抹在他臉上,手背貼上他側臉,突然興起,扇過去,聲音清脆。
許筠睫毛微顫,沒有反應,拿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把安瑤的手指擦乾淨,有些遺憾。
「你把言竹支走的?」
「嗯。」
「瞞的事情挺多。」
「言竹在外有些產業,鬧出一點事情就好了。」他低著頭,給安瑤捏腿,在提到言竹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的烏雲濃了些,不過克制住了。
「你和他很熟?」
許筠放下他的腿,沉默了很久,才抬頭,雙手小心翼翼地攀上安瑤的膝蓋:「主人可以,不和他來往嗎?」
「為何?」
「主人又為何對他另眼相待?」那雙永遠古井無波的眸子,終於有了動盪。
另眼相待?
僅僅見一面就另眼相待了?
「可能……因為他長了張好看的臉?」安瑤勾唇,語氣真假難辨。
許筠整個人緊繃起來,忍到青筋暴起,他突然站起來,雙手撐住扶手,力道很大,手和木頭撞出響聲,將安瑤困在身下,他第一次,俯視安瑤,他的主人。
他好像有很多話,很多情緒堵在喉嚨里,眼底漫上紅色,藏有太多安瑤看不懂的情緒,唯一能看懂的,是悲傷。
像是一匹被逼到絕路的狼,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在反抗:「那主人,是喜歡他的臉,還是我這個人呢?」
他也是第一次對安瑤訴說愛。
他是俯視著,可安瑤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情緒,甚至是命,都牢牢握在他手裡,就算是殺了許筠自己,他也不會傷害到自己一分一毫。
安瑤撫上他的臉,沒有正面回答:「你的臉也不錯。」
許筠沒有得到回答,和安瑤對視,情緒都散了,他輕聲問:「我能抱抱你嗎?」
安瑤點頭,然後他俯身擁住他的主人,交頸而擁,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擁抱卻是輕的,若是安瑤不舒服,輕輕一掙便能推開:「我是有事情瞞著您,不過,請主人信我,好嗎?」
安瑤摸摸他的頭,沒說話。
「您不要主動靠近他好嗎?」
回答依舊是沉默。
許筠閉眼,笑得慘然,他側頭,微不可聞地吻了吻安瑤的後頸:「您,透過他,想到了誰呢?」
異樣的情緒從心中划過,安瑤來不及捉住:「什麼?」
許筠平靜好自己的情緒,退開:「主人要回去嗎?」
「嗯。」
馬車裡。
許筠試探著,捧住安瑤的臉,安瑤抬眸看向他,眸子是清涼的,不含絲毫雜質,這樣的小侯爺,怎麼會次次傷他,又次次見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