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員懶得回頭,敷衍道:「快遞都是按科室分發的,等一下吧。」
下一刻,一隻手便搭在了渾圓的肩膀上,幾根手指在肩胛骨的骨縫輕輕一扣,絲絲落落的疼頓時蔓延開來。
快遞員抬起頭看向站在身邊的高大男人,見那人眼中一絲溫度都沒有,嘴裡卻客氣:「幫個忙吧,兄弟。」
吃過飯,佟言帶著盛嶼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不新不舊的小區,一室一廳的格局,面積不大,卻很乾淨素雅。
桌上新開的連翹花挨著唱片機,牆上掛著的……
呃,還沒看清,佟言就撲了上來。
盛嶼心情不錯,由著佟言啃了一會兒,盛嶼接吻時從來不閉眼睛,熱吻中的目光很涼,越過佟言,看向那隻被放在角落的手提箱。
沒一會兒,盛嶼便失去耐心,將黏黏糊糊的人推開,拍了拍他的屁股:「去洗澡。」
浴室傳來水聲,盛嶼走到手提箱旁,放平箱子,簡單的密碼鎖在他眼中等同於兒戲,三兩下就開了箱子。
箱子裡有幾件佟言的衣服,幾本英文書,和一些島上出售的紀念品。盛嶼將手伸進箱子最裡面的夾層,果然摸到了厚厚的紙張。
抽出冊子,簡單翻了翻,確定是那本遺失的暗帳,盛嶼拿著它起身,走到門旁。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持續,入戶門發出的聲響無人知曉,棕色的鱷魚皮鞋已經踏出了房門,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
早已等在門外的方臉叫來了電梯:「老大,走啊,電梯到了。」
盛嶼回頭看了看那間面積不大的浴室,肩膀靠在門櫞上,咬了一隻煙入口。
「我還有點東西要討。」他將帳冊遞給方臉,「帳冊不能離身,等我一個小時。」
轉身返回,入戶門又緩緩地關上了。
佟言從浴室出來時,盛嶼正坐在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菸。
男人送來目光,欣賞拍品似的由上至下的打量佟言。視線在那截漂亮的崾線上停留了片刻,見人緩緩收緊肚子,才輕輕勾起唇角,拋了打火機過去。
「最後給我點支煙。」
橙黃色的火光晃動了一下,佟言抬起眼:「最後?」
盛嶼的嗓音撩心入骨,卻隱匿著淡淡的冷意:「如果是最後一次,佟老師會如何?」
火苗逐漸黯淡,在最後一絲光亮即將熄滅時,盛嶼圧著佟言的拇指,再次引出火苗,他俯身就火點了煙,煙霧散開後才笑著說:「剛剛一時想到戒菸才問的,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