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著裹在崾上的浴巾將人拉近,問得散漫:「我自認沒什麼特別之處,佟老師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佟言微微一怔,他與盛嶼的關係發展得太快,跳過了諸多環節,直奔主題。這些日子兩個人不是在床上,就是在通往床上的路上,禸體層面的過度親密,導致的結果就是精神層面的極度匱乏。
因而,佟言好像從未認真思考過自己到底喜歡盛嶼什麼?他對盛嶼的喜歡,是不需要思量優劣得失的,就擺在那裡,直白又明確。
「不知道。」佟言實話實說。
盛嶼摘了煙靠在沙發上,笑容中藏著隱隱的輕蔑:「身材?肌禸?就像那隻饞嘴的狐狸?」
佟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我是喜歡這些,但不全對。」
他緩緩蹲在盛嶼身前,眸色深沉,眷戀又溫柔:「我也說不好自己喜歡你什麼?但剛剛你來接我吃飯,你站在馬路對面,我走過去,我甚至就以為自己已經到家了。」
有那麼一瞬間,盛嶼身上裹挾的強勢氣息似乎淡了,佟言的眸光炙熱坦誠,像剛剛離開的那座小島一樣,漂亮得令人震撼,讓人無法抗拒,又忍不住要沉淪。
可惜,對面的人卻是盛嶼。僅僅一瞬的恍惚後,他便俯下身,在極近的距離處與佟言對視,輕聲道:「佟老師嘴上說的好聽,就不知實際行動如何?」
將煙咬進嘴裡,盛嶼一把扯下了裕巾,眸光冷得滲人:「愛我,今天就是讓我尚你壹次。」
作者有話說:
愛我什麼啊?本篇「題記」摘選於櫻桃如水創作的情感博文《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第17章 欠你的,都還了
佟言房間的沙發很窄,盛嶼的一條腿只能撐在地面上。
以前帳冊沒到手,他不便與佟言撕破臉,現在倒是無所顧忌,幾個巧勁兒便將人按瓷實了。
空出一隻手摘了煙,拇指將兩人角力時落在佟言臉上的菸灰拂去,挺白的麵皮子上留下幾道灰色的長痕,貓兒似的,盛嶼此時心情不錯,便覺得有點可愛。
氣喘吁吁的佟言還試圖跟自己的戀人講道理:「盛嶼,我們在誰上誰下這件事上,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
盛嶼鼓弄了一口煙,隔在兩人之間的霧氣,都沒掩蓋住他眼中的銳利:「達成共識那天,佟老師動刀了吧?」
男人偏咬著煙,探手去摸自己的崾間,隨後響起卡扣彈開的聲音,他從腰間卸下一把匕首。
去了刀鞘,利落地反轉刀身,將刀柄送向佟言:「佟老師今天再試試能不能達成共識?」
直到此時,佟言才發現盛嶼不是在玩笑,他微微斂眉,但依舊還是商量的口吻:「盛嶼,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
手腕輕輕發力,刀鋒再次旋轉,盛嶼握住了刀柄,向留聲機的方向一探,用刀尖兒撥動唱針,放在了黑膠唱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