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似乎略略有些不耐,話裡帶了些錚然:「沒有什麼可考慮的,也請郝總切記您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以為人夫。」
「哦,你說這個。」男人向佟言壓近了一小步,輕聲道,「她不重要,我心裡沒她。」
佟言點點頭:「真巧,你對我的公司,也不重要。」
挑揀著腳下的路面上了車,擦過手的酒精濕巾隨手扔至車外,踩下油門的力度很重,車子路過佟言的公司時,不算好聽的糙話飄出車外。
驀地,油門換了剎車,跑車拖著剎車音停在了街口,戴著手套的手伸出車外調整了一下後視鏡,裡面的人影更加清晰。
緩緩倒車,停在了歪脖子老樹下,車窗落了下來,男人上下打量著蹲在路邊的送水工。
「陪我三天給你一本兒,跟我走嗎?」
棒球帽的帽檐兒將送水工的眉眼遮得嚴嚴實實,只余凌厲的下頜,夾著煙的拇指在下頜上緩緩摩擦,送水工問:「陪你做什麼?」
「你說呢?」
「兩本兒。」
車內的男人笑得輕蔑:「行,那你得里里外外給我洗乾淨了,而且三天內什麼都不許吃。」
送水工扔了煙:「行。」
車門被拉開,套著一次性椅套的副駕位置被高大的男人占據,車子發動,又一次揚長而去。
惡臭熏天的旱廁內,髮膠和香水的味道就像和尚揣在懷裡的梳子,毫無用武之地。
旱廁不大,只有兩個坑,如今一個坑被人占了,本應踏著兩腳的地方,現在撐著兩臂,銀灰色的高檔西裝沾滿了污穢之物,曾經熠熠生輝的鑽石袖扣上裹著軟糯的黃。
郝俊業的前胸後背卡在木板中,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縮著雙腿,因為動作極致,如今兩股已經戰戰,實在嵿不住泄了一口氣,下盤一松,雙腿下滑,陷入了鬆軟粘稠之中。
「嘔!」
郝俊業吐了出來!
身上繃緊的勁兒再次鬆懈,身體又向下滑動,鞋裡灌滿了黃漿。
盛嶼戴著口罩站在旱廁門旁,翻著郝俊業的手機。
「郝先生原來是個鳳凰男,不但隱瞞了性向,還在外面玩得比誰都花,你這些隱藏的視頻倒是勁爆。」盛嶼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坑裡的男人,目光變得陰狠起來,「喜歡玩虐待?正好我也喜歡,現在這個項目還喜歡嗎?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城郊無人管理的垃圾箱,據說裡面是老鼠的樂園。」
男人的身體嚇得一抖,半條腿陷入了小山之中,男人此前應該吃過甜食,引得旱廁中滋生的綠豆蠅在他唇上爬來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