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祺與盛嶼不見外,一伸手:「我自己換,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別耽誤了你賺錢。」
盛嶼步子大,他微微轉頭笑著說:「怠慢了誰也不能怠慢張哥,我還等著張哥幫我解決終身大事呢。」
進了張祺的辦公室,盛嶼順手帶上了門,他一邊換水一邊隨口問道:「佟言怎麼請假了?有事?」
張祺指指對面的椅子,笑著問:「怎麼不叫佟哥了?」
盛嶼坐了下來:「不讓叫。」他狀似靦腆,「他長得年輕,我叫他哥確實不適合。」
張祺去翻茶葉,卻只找到了些茶葉沫子,往一次性杯子裡磕了些,又蓄了些熱水進去。
杯子放在盛嶼面前,張祺回復他剛剛的話:「倒也不是面相的問題,佟言之所以現在對你冷冷淡淡,這事得怪我。」
盛嶼在熱水的氤氳中抬起眼。
「佟言喜歡男人,這在我們辦公室不是什麼背人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也不介意。我呢,貿然撮合過你倆,他現在對你冷淡,這是避嫌呢。」
張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急於解釋,「我吧也沒確定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但是總感覺你對佟言好像有點特殊,你要是喜歡女的,也別往心裡去,就當大哥跟你開個玩笑,以後遇到合適的,我保准把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杯子裡浮著的那層茶沫子遮天蔽日,盛嶼輕輕吹了一下,抿到嘴裡一點茶湯:「不介意,佟言確實很好。」
張祺微微吃驚:「你真對他有意思?」
盛嶼微笑,算是認了下來,問道:「張哥是怎麼撮合我們的?」
「說你老實本分,單純實在,張哥看人最准,就實事求是,實話實說。」
盛嶼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控制不住表情的時候,面上的微笑險些掛不住,他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垂下眸子。
「唉,你也是時運不濟,佟言單了兩年多你不出現,一出現,人家這邊有對象了。」
茶杯驀地一晃,一次性杯子的紙壁被捏得變形,傾灑出來的熱水燙了指尖兒,指繭雖厚,卻痛得人心頭一凜。
張祺憐他情竇初開卻遭打擊,抽了一張紙巾送過去:「小佟肯定也看出你的心思了,所以才要與你避嫌,這不,飲水機都送我這來了。」
鬆開手上的力道,放下杯子,盛嶼接過紙巾擦手,短暫崩裂的神情恢復如常:「佟言的……張哥見過?」
「見過,佟言客戶的兒子,高高帥帥的,身材與你挺像,他們關係還行,偶爾一起健身,沒想到竟然發展成戀人。」張祺瞄了一眼盛嶼,安慰道,「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更合適的。」
紙巾被揉成一團丟入了垃圾桶:「張哥,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喝兩杯?」
失戀都要用酒消愁,張祺痛快地應了下來:「行,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