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和你說的,每天下午三點左右,佟言沒事的話會去後巷透氣,你可以裝作偶遇?」
「是你,不過我偶遇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張祺戴上了痛苦面具,他抽了自己一嘴巴,又指了指盛嶼,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罵,最後只能憤然起身,將衣服掛進臂彎,去推咖啡廳的門。
「張哥,」盛嶼叫住張祺,「我替阿山謝謝你。」
他緩緩起身,用手指點了點張祺落在桌面上的登機牌:「你時間還早,還是我離開吧。」
張祺收回登機牌,嘆了一口氣:「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配副眼鏡呢。」
他推門而出,疾步遠去,隱約間又傳來一句:「這話怎麼說的,難道是我把佟言和小魏攪黃的?」
回彈的玻璃門被一隻手驟然截停,手上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青筋嶙峋,微微顫抖,片刻之後才抽離而去,讓門緩緩關上了。
閻野接到電話的時候,薛寶添和小貓崽子都蜷在他的身上。
他將人和貓攏緊了,問道:「表哥,什麼事?」
薛寶添冷眼乜來,拉著小貓崽子肉肉的爪子,輕輕一壓,露出鋒利的指甲。
「佟言與魏千寧分手了?」閻野看向薛寶添,將電話開了免提,「這事我不知道。」
「幫我問問薛寶添。」盛嶼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薛寶添嗤了一聲:「人家分不分手與你有什麼關係?盛總這麼不要臉,體重肯定很輕吧?」
電話里一哽,又道:「看來是真分了。」
薛寶添摸摸小貓崽子的爪子:「分了又怎樣?你覺得自己又有機會了?盛嶼,這不是一個人『賤』人愛的社會,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你捫心自問你除了會耍手段騙人,還有個屁用?哦對,你身材還有點看頭,但現在身材好的男人一抓一把,實在不行,我把閻野送去給佟言摸兩把,總之少了你佟言能活,而且還能活得挺好。」
閻野輕嘖,探身在薛寶添唇上咬了一口,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上次你不是說怕佟言跟著你受苦嗎,怎麼現在又動心思了?」
電話里盛嶼的聲音帶著笑意,緩慢道:「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說完,掛斷電話,屏幕逐漸熄滅。
閻野和薛寶添半晌兒無語,直到小貓崽子煩得慌地收回爪子,薛寶添才思量著說:「他罵咱倆呢吧?還是嘲諷咱倆沒文化聽不懂?」
閻野抓過薛寶添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淡聲道:「可能都有,誰知道。」
佟言的公司早已棄用飲水機,盛嶼甚至連大門都進不去。
他依舊坐在那棵歪脖子老槐之下,向上一望再不是密密實實的枝葉,如今只剩枯枝殘葉,蕭瑟凋敝。
陳阿大屬耗子的,撂爪就忘了之前對盛嶼的忌憚,與他搭話:「兩個月沒見幹什麼去了?還以為你找到更好的營生了呢?」
盛嶼給他敬了顆煙:「受點小傷,養傷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