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嚎叫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八九雙眼睛落到持刀的男人身上,大驚失色!
「佟言!你……怎麼進來的?……這是幹什麼?」
佟言看了一眼暈倒在床上的盛嶼,冷聲問:「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見無人回答,他把刀尖一豎,直扎進老男人的胸口皮下:「說話。」
佟言雖不及盛嶼體魄雄健,卻也挺拔高大,力量十足,他箍著矮了半頭的男人,看著刀尖下的鮮血緩慢地浸透了衣服。
手上再次加力,佟言聽到了男人的鬼哭狼嚎:「告訴他呀,告訴他用了什麼?」
此時,才有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戴著半指手套的指間夾著煙,極不情願地說道:「麻醉劑,死不了人的。」
「怎麼樣才能清醒?」
那人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盛嶼,將煙咬進嘴裡又坐回了沙發,不耐煩道:「計量用的大,睡一覺,用得小,潑點水就醒了。」
佟言將老男人拖到牆角,用刀逼著,警告身後蠢蠢欲動的人:「你們動一步我就扎他一刀,不信就試試。」
他拿起床頭柜上散亂放著的礦泉水瓶,毫不猶豫地澆到了盛嶼頭上!
涼水兜頭而至,躺在床上的盛嶼蹙緊了眉頭,被扣著的手指微微輕顫,他的眼睫在翕動了幾下後,隨即睜開了眼睛。
意識回籠,握拳一掙,發現自己被扣在床上,他迅速半身而坐,目光快速掃過室內情況,最後落在拿刀的男人身上,神情一怔:「佟言?」
一直繃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佟言扔了手裡的瓶子,身體像極力抻直的橡皮筋被鬆開之後,疲軟無力。
趁這個機會,老男人一把推開了佟言持刀的手,捂著傷口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人後,從人縫中伸出手臂,叫罵:「佟言!人是你給我送來的,現在動刀動槍的這是做什麼!」
佟言背牆而立,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轉身,他瞥了一眼藏在最後面的嘍囉打手,又掃視了屋中的所有人,才道:「長安配件董事長龔江,入贅豪門已為人夫郝志傑,煙城嘉牀總經理王浩澤,沒想到能在這個房間中遇到這麼多相熟的面孔。」
他走到盛嶼身邊,微微躬身,用手去碰他的小腿。
盛嶼沒躲,任由他撩起自己褲管。
小腿外側別著鋒利的匕首,佟言彈開卡扣握著刀柄取出。
「小心點兒,很鋒利。」盛嶼沉聲叮囑。
「閉嘴。」佟言將手裡的餐刀用力插進枕頭,換上了盛嶼的匕首,刀鋒向前,指著屋中的所有人,「我能來做什麼?當然是合同還有待商談,這合同中的錯漏太多,需得一點兒一點兒談。」
床頭柜上除了零散的水瓶,還有煙。佟言拿起香菸叼出一根,按了兩下火機,才在晃動的火光中點了煙,煙霧只在口腔中轉了一圈就被吐了出來,摘煙的手微微顫抖,目光卻帶著沉冷的決絕。
「我的錯,我認。」話音剛落,鋒刃忽然迴轉,猛地插入自己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