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冷白的手指鑽入俗艷的布料之下,盛嶼在佟言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遇望。
他按住那手:「我穿成這樣會嚇到小黃的。」
佟言一怔,偏頭看到蹲在沙發旁正投來好奇目光的小土狗。
天氣漸冷時,小土狗來佟言這裡乞食的次數更加頻密,每次吃東西時都將身體蜷進從門縫湧出來的那一點熱氣中。
佟言考慮了幾日,才在一個上牙打下牙的寒冷夜晚裡,蹲在小土狗的面前說:「我可以收留你,但你不可以在明年天暖的時候就溜走,做了我的狗,就永遠不要騙我,不要扔下我。」
也不知小土狗是如何回答的,總之它擠進了佟言的房間,後來盛嶼又被破擠了進來,一人一狗的區別是,一個被拴著,一個散養。
佟言起身將小土狗關進了浴室,臨走還扔了一個玩具進去,再回首又是那般冷眉肅目,緩步走來,再次將手放歸原位。
盛嶼思索片刻,打起商量:「你幫我買一隻手機,只能和你一個人聯繫的那種,我就如佟老師所願。」
眸火被一片冷意澆滅,佟言拿出手銬將盛嶼的左手拷在茶几的木腿上,欺身圧下:「如不如願不是你說得算的,如今我們之間,沒有你說『不』的權利。」
費力穿上的旗袍,破布一樣掛在強健的身體上,鐵鏈晃動最激烈的時刻,盛嶼在佟言耳邊輕聲說:「每天在家等你的時間太長了,每一天都像一輩子一樣,如果有一部手機我就能隨時聯繫你了。」
修長的手指向茶几上一探,取過膠帶撕開,封住了盛嶼的嘴。
剩下的,就只有鐵鏈急急緩緩晃動的聲音了。
轉日,盛嶼得到了一隻兒童電話手錶。
裡面只限定了一個聯繫人,佟言。
盛嶼截住了佟言給自己戴表的動作,想了想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這隻腕子你還要時常拷手拷,要不,表放我兜里吧?」
佟言話少,懶得理他,今天他將人變著花樣弄了兩遍,自己也乏了,走到床前打算休息。
盛嶼看著鋪在地上的單薄被褥,笑著說:「佟老師,大冬天的,你心疼心疼我,床上夠大,給我留個地方。」
佟言掀起被子躺下,輕諷:「盛總身體好,冷熱水交替一晚上才發燒,這點涼還是受得住的。」
話音未落,屋子裡的燈就滅了,盛嶼在暗影中獨坐了一會兒,才跨過小黃溫暖柔軟的狗窩,將被褥鋪在童佟言床邊,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佟言在聽馮嘉匯報項目推進情況時,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他瞄了一眼,屏幕上橫陳的是昨天剛剛存進去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