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的卿族看到李斯沒動,便也不敢動彈,有幾個想要替馮無擇分辨的,都被壓了回去。
「你瘋了?沒看到廷尉都沒動麼,你去做甚麼?」
「就是啊,陛下正在氣頭上,這是去找死。」
「死武信侯一個還不夠?你也要去墊背?」
嬴政掃視著眾人,道:「怎麼,你沒有辯解之處,那麼旁人呢?旁的人,有沒有可以為你分辯的?」
羣臣的竊竊私語很快安靜下來,全都半低著頭,似乎生怕與嬴政對上目光,會被叫起來說話似的。
「怎麼,」嬴政道:「無人替你分辯?馮無擇啊馮無擇,你看看你自己,平日裡便如此沒有人緣兒不成?」
馮無擇道:「陛下明鑑,此事乃卑將之罪,與他人無關。」
嬴政饒有興趣的道:「旁人都沒有站出來替你分辯的,怎麼,你倒是不想牽扯到旁人?」
說著,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李斯等人。
李斯有些許的驚訝,抬頭看了一眼馮無擇,馮無擇雖跪在地上,但面容坦蕩。
「陛下!」有人站了出來,來到馮無擇身邊,拱手道:「下臣有話要說。」
是章邯!
「章衛尉?」
「他剛得了褒獎,這會子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罷?」
「正是啊,馮無擇這犯的可是死罪啊!」
馮無擇震驚的看了一眼章邯,低聲道:「你來做甚麼?快回去。」
章邯卻不看他一眼,甚至不做理會。
嬴政笑道:「章衛尉可是有話要說?」
「正是。」
嬴政道:「朕勸章衛尉,想好了再說了,如今章衛尉剛剛冊封,弟親又在虎賁軍中供職,可知曉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
章邯深吸了一口氣,道:「回稟陛下,陛下令章邯作為章台宮衛尉,難道不是看中了下臣的忠心與直言麼?若是下臣深知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便挑挑揀揀的對陛下回稟,陛下也不會令下臣做這個衛尉,對麼?」
章邯竟然反問嬴政,眾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嬴政卻哈哈大笑起來:「好,你說,朕聽著呢。」
章邯拱手道:「陛下,武信侯之父夥同其弟謀反,的確罪不容誅,當年這件事情與武信侯無干,武信侯身中劇毒還冒死調兵,其間昏厥痛苦,下臣全都看在眼中,絕非奸惡之輩,相反,對陛下忠心耿耿,這樣的忠臣,若是陛下看不在眼中,豈不是令羣臣心寒,豈不是令天下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