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胡亥點點頭,道:「去罷。」
桀英一步三回頭,終於轉身離去。
扶蘇淡淡的道:「你們主僕倒是情深的緊。」
胡亥眨巴著眼睛,奇怪的看著扶蘇,便宜哥哥這話好奇怪哦,聽起來很像是吃醋,但絕無這種可能。
扶蘇後知後覺,自己說出來的言辭,酸溜溜的一股味兒,他有些後悔,一時殿中安靜了下來,竟是冷場了。
吱呀——
路裳端著湯藥從外面走進來,道:「秦公子,湯藥好了。」
扶蘇道:「放下罷。」
「敬諾。」路裳將湯藥放在案几上,欲言又止。
胡亥看出他的遲疑,道:「裳兒,怎麼了?」
路裳垂下頭去,一臉的本分,道:「秦公子,君上除了感染風邪,過於疲累之外,還有……一些外傷。」
他說的很是委婉,胡亥一愣,外傷?自己沒受傷啊?
等等,不對……
自己受傷了,路裳所說的外傷,分明是那難以啟齒之處!
果不其然,路裳拿出一隻小木盒,同樣放在案几上,道:「這是裳兒調配的,治療外傷的傷藥,祛熱止痛,那裳兒便告退了。」
說罷,路裳退了出去。
吱呀——
殿門關閉,殿中又只剩下胡亥與扶蘇二人,比方才還要冷場。
胡亥瞥了一眼所謂的傷藥,抑制不住的臉色通紅,伸手摸了摸面頰,滾燙滾燙的,可以煎雞蛋了。
正巧,扶蘇也在看那傷藥,二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的錯開目光。
扶蘇沉聲道:「飲藥罷,西嘔君剛剛帶領部族歸順,倘或病出個好歹,恐怕旁人要說我們秦廷刻薄了。」
他說著,將湯藥端過來,遞在胡亥手中。
胡亥雙手接過,但手臂無力,托著一隻藥碗竟然連連打顫。
扶蘇蹙眉道:「當心!」
他乾脆端著湯藥,並沒有離手,將湯藥餵給胡亥喝。
胡亥一口氣飲了湯藥,因為飲得太急,褐色的汁液順著唇角滑落,扶蘇下意識伸手,食指輕輕一勾,將胡亥唇邊的藥湯蹭掉。
轟隆——
胡亥的臉色更紅了。
扶蘇的動作實在太順當,和往常照顧幼弟一般無二,第一時間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但很快,扶蘇的動作頓住,緊緊鎖著眉頭,盯著自己食指上的藥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