跫音而至,有人不緊不慢的走來,大有一種溫吞又儒雅的姿儀,淡淡的道:「各位小君子,可是在尋常某?」
小君子們轉頭一看,指著對方道:「常頞!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這是你設下的陷阱?!」
常頞道:「各位小君子,最近簡牘室鬧鼠,因而常某特意設置下了陷阱,想要捕捉一些不聽話的老鼠,沒傷到小君子罷?」
「你!你!!常頞!」被吊起來的小君子指著常頞,氣急敗壞的道:「我要讓我父,重重的罰你!罰你!你給我等著!」
常頞淡淡一笑,道:「希望各位小君子,不要誤了早課的時辰,今日頭課,乃是祭酒親講,若是遲到,可是要抄書百遍的。」
「常頞!你站住!你站住——」
常頞卻不理會他們,轉身揚長而去。
「嘖嘖。」胡亥搖頭道:「睚眥必報,陰險啊!」
路鹿卻道:「好好看,果然美人兒生氣的樣子,也好看。」
胡亥眼皮狂跳:「你眼睛有問題罷?要不然,看看醫士罷。」
路鹿看著常頞的背影發呆,胡亥拉住他,道:「快走罷,沒聽常頞說麼,今日頭一課是祭酒親講,若是遲到,是要罰抄書百遍的。」
二人回到學堂,學子們陸陸續續已然到了,很快,祭酒走進來,坐定之後開始點名,是了,古代的學宮亦有點名。
旁的講師們不敢得罪學宮中的學子,畢竟這年頭能上學的,非富即貴,都是咸陽城中有頭有臉的權貴,而祭酒不同,祭酒便是這座學宮的「校長」,是不怕得罪權貴的。
不出意外,那些小君子們解開陷阱耽誤了一些功夫,狼狽得趕回來已然遲到了,被祭酒逮了一個正著,罰抄書百遍。
小君子們不敢與祭酒執拗,也怕告狀的話,會牽連出自己的錯事,因此只好打斷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憋憋屈屈的答允抄書。
散了學,今日沒有拖堂,胡亥準備收拾書囊,早點回宮去,卻被路鹿半路截住。
路鹿道:「你跟我來,我聽到那幾個小君子密謀,又要報復大美人兒呢。」
胡亥無奈的道:「你拽著我做甚麼?你武藝那麼好,自己去英雄救美啊。」
路鹿卻道:「不可,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必須拉著你助拳,若是惹出甚麼事兒來,還有長公子給兜著,不是麼?」
胡亥:「……」不愧是駱越國二王子,還挺聰明的!
路鹿拽著胡亥一路小跑,便看到了那幾個小君子,小君子們在街上埋伏著,這裡合該是常頞散學之後的必經之路,小君子們這次也不玩虛的了,找了一些子僕役打手來,準備教訓教訓常頞。
路鹿走過去,站定在幾個小君子面前。
「原來是森*晚*整*理駱越國的二王子啊?不對,不能叫二王子了,那該叫甚麼?蠻夷君子?哈哈哈——」
小君子們頂看不起路鹿,覺得他便是南方的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