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著,已然變成了大舌頭,東倒西歪的還在斟酒。
章平趕緊道:「行,我管不了你,找人管你。」
他說著大步走開去找扶蘇,扶蘇還在和王氏的貴女交談,正想找藉口離開,章平便來了。
章平著急的道:「長公子,你快跟我來,小公子他不聽勸,飲了好些酒!」
扶蘇下意識皺眉,胡亥身子羸弱,一路上都在吃藥,最忌諱飲酒,竟這般不叫人省心。
扶蘇立刻便要離開,但又頓了一下,自己為何如此擔心胡亥,甚至心疼?
王氏貴女眼看扶蘇要走,鼓起勇氣拉住扶蘇的手掌,羞澀的道:「長公子……」
扶蘇看了一眼那王氏貴女,他本沒有任何意思,心中告訴自己,予這般著急的去找胡亥,並不是擔心胡亥,而是找個藉口婉拒這次相看罷了。
扶蘇面容溫和,卻拒人千里之外,道:「對不住,予的幼弟實在不叫人省心,少陪了。」
說罷,大步離開,那模樣哪裡是藉口,看起來是真的著急。
扶蘇大步走過去,一眼便看到了胡亥與韓談,方才拉拉扯扯的擁抱,這會子哥倆好的飲酒。
韓談舉著羽觴耳杯:「喝!」
胡亥咂咂嘴:「白水似的,一點味兒也沒有。」
韓談:「還行,我還能再喝三大斛!」
胡亥:「五斛!」
韓談醉眼朦朧的感嘆:「唔——還是公子厲害。」
胡亥沾沾自喜:「還、嗝……還行、還行。」
扶蘇眼皮狂跳,黑著臉扶起胡亥,道:「還用著藥,竟這般飲酒,便這般不懂得愛惜自己個兒的身子?」
胡亥迷茫的看向來人,嘿嘿一笑,道:「嗯?哥哥?不……不便宜的哥哥……」
韓談踉蹌的站起身來,一把攬住胡亥的肩膀,將人拽過來,拽在自己懷中,踏前一步護住胡亥,對扶蘇瞪眼道:「拉拉扯扯做甚麼,狗男人!」
「狗……咳!」章平險些被嗆了一下。
胡亥渾身無力,順勢靠在韓談懷中,被韓談逗笑了道:「狗……狗男人,談談,你學得真快!」
狗男人這個刺眼兒,自然是胡亥方才教的,韓談習學能力很強,現學現賣。
韓談道:「難道不是麼?你這個狗男人!別以為你是長公子,我便不敢罵你!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為了公子,我……我甚麼都能罵的出口!」
扶蘇臉色黑壓壓的,道:「韓公子醉了,予不與你一般計較,亥兒過來。」
韓談護住胡亥,梗著脖子道:「怎麼,你不跟我計較,我還要跟你計較呢!吃完就跑,睡完便不認帳,你是不是狗——狗男人?!」
扶蘇沉聲道:「韓公子,這是何出此言?」
韓談道:「你還當真不認帳?我親眼看見的,你把幼公子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幼公子又哭又喊說不要了,你卻還是這樣那樣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