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在場卿大夫均是一頭的冷汗,有的人用袖袍擦汗,有的則是硬生生克制住瞪向王綰。
「是麼。」嬴政輕飄飄的道:「看來是朕的不對,朕對政事堂的管教,實在太鬆散懈怠了,那從今日起,便查一查,看看誰還將收受賄賂,喚作贄敬之禮。」
「陛……陛下……」王綰顫抖的道:「老臣知罪!老臣知罪!但老臣決計沒有私通夜郎啊!老臣可以對天起誓,對大秦,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二心!!」
夜郎國女冷笑道:「丞相,你收了我們夜郎的好處,如今卻在這裡裝好人,太晚了罷?」
「妖女!」王綰呵斥:「你竟誣衊與我!!老臣與你素無恩怨,你為何污衊於我?!」
夜郎國女笑道:「是啊,我們沒有恩怨,至於勾連呢。」
「你……妖女,你……」王綰顫抖的更厲害,幾乎被夜郎的國女氣的昏死過去。
王沖在一邊看著,眼眸轉動,拱手道:「陛下,此時事關重大,若是將此事交給廷尉糾察,恐怕王相不會心服口服,依卑將拙見,次公子將閭,堪堪從北地歸來,在咸陽之中人脈簡單,不如請陛下將此事交給次公子糾察。」
公子將閭看了一眼王沖,他知曉,如果此次能扳倒王綰,王沖或許便會成為王氏的新家主,這是王沖夢寐以求的事情,緊跟著,王沖便會集結王氏的所有勢力,來輔助自己爭奪儲君之位。
或許將閭說出來沒人相信,他真的不想爭奪儲君之位,將閭只想安安生生的做自己的公子,若是朝廷有事,可以安排自己公幹,若是朝廷無事,也樂得清閒一些。
將閭看向王沖,王沖一直對他打眼色,似乎很是希望他應和。
將閭心中一時為難,到底是做自己的閒散公子,還是不令王沖失望?
「將閭。」嬴政開口道:「王君子舉薦了你,此事牽連甚廣,絕不簡單,你可願糾察此事?」
將閭沉默片刻,終於站起身起來,又看了一眼王沖,實在不忍心駁了王沖的意思,拱手道:「兒臣願為君父分憂。」
「甚好。」嬴政微微頷首:「那朕便將此事交給你糾察。」
他說罷,頓了頓,又道:「亥兒。」
胡亥被點了名字,心中「唉————————」長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兒臣在。」
嬴政微笑道:「你二兄素來沉穩,卻少了一股子機靈,正巧,你古靈精怪的想法子最多,亦能互補,便同你二兄一起,糾察此事罷。」
果然!
胡亥一個頭兩個大,我不想管這個事兒啊,我不管,王綰的眼神還那麼怨毒,我若是伸手,王綰還不拿眼睛夾死我?
胡亥倒不是怕了王綰,只是覺得朝廷的斡旋十足麻煩。
且此次的事情不簡單,王氏那麼大的宗主,王綰被人偷家,偷了印信,模仿了筆記,竟毫不知情,被夜郎國女憋了這麼大一個大招,說明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