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奢入儉難。
見他們都犯了難,個個不情願,趙瑾冷笑一聲:「莫不是拿主子的東西拿慣了,一個個也將自己當成了主子不成?我不是在同你們商量,而是通知,今日叫你們來對帳,也不過是叫你們做個明白鬼!免得有人說本夫人苛責待下,冤枉了誰!」
她一番話下來,管事們臉色青青白白,好不精彩。
也叫他們徹底清醒了過來——侯府是主子們的侯府,而不是他們侯府。
他們固然是侯府多年老人,可追根究底,那也是奴才!
主子願意放縱,那是主子仁慈,可若主子不願意了,他們就什麼都不是。
趙瑾自然知道這樣做會叫府里有些老人們有些想法,可實在是這幾人貪心太過,她要接管侯府產業,就要殺雞儆猴,免得一個個都拿她當傻子糊弄。
王忠心有顧忌,對他們留有餘力,她可不是。
交待完了事,趙瑾就叫他們離開了,有幾個不死心的還想求饒,被侍衛提著出去了。
當然,他們回鋪子後才知道已經變天了——早在他們進侯府時,趙瑾就叫惜冬親自走了一趟,將自己之前看好的幾個人提拔上來,做了各鋪子的掌柜,這幾個都是鋪子裡幹了許久的,熟知各種門道,做掌柜一點也不顯得忙亂,連交接都省了。
因為時間緊的緣故,趙瑾挑的這幾個能力是有,不過品性如何還需要再觀察。
她要求也沒多高,水至清則無魚,只要別太貪就行。
眼下這幾人不論心裡怎麼想,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敢作妖的,前車之鑑就在那擺著呢。
處理完了這樁事,天也黑了。
趙瑾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府中如何?」
心知她問的是什麼,惜春回道:「世子在養傷,今日已經能下地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在寧安院,大姑娘叫珍寶閣送了三套首飾進來,今兒正試戴呢。」
寧安院是裴承州的院子,這哥倆向來焦不離孟,有事沒事都要待一起。
趙瑾想了想,道:「世子既然傷好了,明日開始便去跪祠堂吧。」
先找點事給叉燒兒子,人太閒了就容易出么蛾子。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謝謝叉燒兒子這些年的無作為了,作為地位穩固的侯府世子,他向來將侯府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連培養安插自己人都懶得安排,一心只讀聖賢書不聞窗外事,所以一旦趙瑾想制住他時,簡直不要太容易。
「是。」
晚膳後,趙瑾洗漱沐浴完就睡了。
翌日早膳,照例三個孩子來正院陪她用膳,裴歡顏看了她一眼,好奇道:「母親今日髮髻莊重,是要出門嗎?」
趙瑾點頭:「我今日要進宮一趟,你們在府里乖乖的。」可別招這惹那了。
「進宮?」裴歡顏愣了愣,「是……又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