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之上,依稀可見一片未退的紅。
兩種顏色的碰撞瘋狂地刺激著視覺神經,盛曜聽見了自己喉結清晰的滾動聲。
以及無法控制的,有些嘶啞的聲音。
「你找我?」
床榻上,陸渝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伸手從旁邊拽來一條盛曜給他的長褲。
黑色的褲腿遮住了大半的肌膚,只是從布料間仍舊依稀可以窺見的搖晃著的片片雪白,在此時被襯得更多了種朦朧的誘惑。
「褲子……穿不上。」
盛曜微一挑眉,「嗯?」
而後就聽見陸渝的語氣里,帶著點可憐巴巴的苦惱。
隨之抬起望來的,還有他剛剛在臥室里才在心中感嘆過漂亮的,那雙烏溜溜的眼睛。
「我腿太酸了。」
「抬不起來……」
盛曜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幾個下屬部門的老大發條信息。
今天晚上他應該是沒法處理工作了。
陸渝盯著自己腿上的皮膚,突然意識到,現在他整個人應該都和被坐墊擦傷的地方差不多紅了。
穿不上褲子這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
之前讓盛曜把他從樓上抱下來,甚至說大腿內側的輕微擦傷,陸渝都承認,裡面是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的。
但今晚這一件事,確實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因為正如陸渝所預料的。
刺激性有些太大了。
此時,陸渝依舊保持著坐在床邊的姿勢。
而盛曜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單膝點地,在他的面前蹲下。
「腿抬不起來?」
「是運動酸痛,還是……傷口牽拉痛?」
盛曜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
讓陸渝也不自覺的稍微平復了一些心情。
「應該只是太累了。」陸渝說道。
大腿只是皮外傷,還沒有到牽拉疼痛的程度。
盛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陸渝算是第一次從高處看著盛曜,即使是這個角度,依然能看到盛曜優越的面龐和五官線條。
一人坐著,一人單膝跪蹲著,一時間沒有言語。
安靜地保持這個姿勢,陸渝幾乎有了幻覺,仿佛此時的盛曜正在等待自己的什麼回答。
諸如「我願意」之類,定下許諾和誓言的回答。
直到盛曜抬起頭,他才猛地醒過神來。
視線向旁飄忽了片刻,又不自覺地被重新吸引,定格,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