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他最喜歡的薄荷松木氣味。
不知是酒還是風雪的原因,今夜格外凜冽明顯。
「還是,我做錯什麼了?」
陸渝下意識地道:「沒有。」
「嗯?」
盛曜似乎是笑了。
「那為什麼不高興?」
酒精亂了神經,迷了思緒,陸渝酒量本來就淺,現在處於一個半斷片的狀態。
面前的一切燈光,物件都是模模糊糊的,和他的意識一樣。
從剛剛開始,他就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而現在,盛曜蹲在自己身邊,連語氣里都帶上了分外明顯的笑意,讓陸渝篤定了一些。
他就是在做夢。
因為只有夢裡的陸渝,才會發脾氣。
然後在發脾氣的時候,盛曜還能這樣哄他。
想著,陸渝大膽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
在看到那雙與平日裡全然不同,所有的情緒不再藏在深不可見的眼底,反而笑意幾乎都漫道水面上來的眼瞳,陸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在做夢。
於是,篤信了自己就是在夢裡的陸渝,多幾分平日裡沒有的橫膽。
他伸手,摸了摸盛曜的臉。
掌心與臉側觸碰上的那一刻,陸渝眨了眨眼。
夢裡的觸感,也這麼真實嗎?
只是未等想清楚,陸渝的眼神就緩緩發直了。
男人臉上的笑容微斂。
盛曜的手掌緩緩抬起,覆在了自己臉側那隻手的手背上。
深邃的沉黑瞳眸微微眯著,目光盯著床上仍有些怔愣的清秀少年。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蹭著手背,不時滑入纖細的指縫之間,屢屢即將相扣,卻又淺嘗輒止一般收回。
陸渝此時神思皆恍,看著面前微微側過半張臉,高挺的鼻樑都抵在自己手心,唇瓣間不時吐出一陣灼熱的男人。
他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不生氣,好嗎?」
他聽見盛曜這麼問自己。
臉紅得快要滴血,陸渝只想要快點逃出這個令他心率爆表的氛圍,於是,深藏了許久的心裡話全部流露而出。
「我不生氣。」
盛曜含笑看著他。
陸渝心虛地小聲說道:「我就是,就是……」
猶豫卡殼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盛曜的拇指輕輕剮蹭了一下。
「就是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微涼的手指已經變得滾燙。
燙得陸渝下意識地說出了剩下的全部。
「就是不想你對別人那麼好嘛!」
盛曜一怔。
「我嗎?」
陸渝扁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