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的俊逸少年郎正抱著胳膊,隨性地倚靠在一棵枇杷樹上。
他就在離他們十幾步遠的地方,正是木槿過來的方向。
紀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強勢地闖入進來,明明他從小到大,其實都懶得跟紀成爭任何東西的,但他方才看兩人離得那麼近,心裡莫名就是不爽。
少年似笑非笑,「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大哥這麼熱心,對別人的通房丫鬟這麼關心?」
紀成蹙眉,「什麼通房丫鬟?」
紀玄揚了揚下巴,「木槿,你告訴大哥什麼通房丫鬟。」
木槿咬唇,一時難以啟齒。
紀玄也不逼她,嘲諷地笑了笑,「好了,跟我回去包紮吧,再過一會兒,血都干在臉上了。」
木槿垂下頭,向紀成福了福身,「對不住,謝謝大公子的好意。」
紀玄放蕩不羈,吹著口哨,大搖大擺走在前面。
木槿像一朵枯萎的月季,沉默地、焉頭耷腦地跟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紀成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看,目不轉睛盯著二人走遠的背影。
「去查一查,我不在府里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是。」
.
丹楓院,
大夫上完藥出去了。
木槿坐在銅鏡前,回憶方才的事情。
她已經十分小心,還是被那隻大公雞抓傷了。
那麼多人圍了一圈,可這隻雞偏偏就沖站在人後的她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還有芍藥,給那群公子哥送茶點這樣又體面的活兒,她往日裡爭著搶著也要乾的,可這次,怎麼偏偏要讓她去呢?
種種怪異的跡象,只能說明一件事——
那隻發了狂的大公雞,就是為她準備的。
芍藥也知道這事兒,所以才逼著她去。
有人要害她。
準確地說,是有人要毀了她這張臉。
第7章 奴婢與大公子清清白白
如果方才她沒躲過去,那她便不是被雞爪子在臉頰抓一道這麼淺的傷口,而是被雞喙在眼睛下方啄一個坑,再被抓一道深口子了。
那樣的話,情況會比現在嚴重的多。
她一定會毀容。
這些少爺們的鬥雞都是專門養來打架的,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藏有玄機。
聽說,他們養鬥雞時,會把雞喙先用鐵片磨,再用木片磨,最終鬥雞的雞喙,比一般的雞的喙鋒利萬倍。有的甚至還會在雞距上裝金屬刀片。
想到這裡,她也勉強安慰自己,不幸中的萬幸,今天這隻雞的雞距上沒刀片。
想要毀了她這張臉的人,木槿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她平日裡小心謹慎,與她結怨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