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真睨了一眼蕭珏,蕭珏當即會意,快速上前握住了蕭元氏的手,「祖母莫要動怒,珏兒會好好跟夫子讀書識字,好好孝順祖母的。」
聽得這話,蕭元氏面色一頓,神色旋即緩和了不少,「還是珏兒懂事!」
「祖母莫要生氣。」蕭珏往蕭元氏的的懷裡鑽。
如此,蕭元氏的怒氣算是徹底消散了,眉眼間凝著幾分無奈之色,瞧了一眼周遭眾人。
「母親,是兒不成器。」蕭長陵行禮,滿面羞愧之色。
蕭元氏瞧著懷裡的小孫子,若有所思的嘆口氣,「這件事終也怪不得你,天下人才濟濟,不只是你一人落榜,可嘆我蕭家如今落魄,文不成武不就,時也命也!」
「母親?」蕭姿上前,「雖然兄長落榜,無緣殿試,但不代表仕途走不通,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先謀一個位置,再緩緩而上,又有何不可?」
蕭元氏看著她,「你可知道這句話有難?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從你父兄去世後,府中的庫房鑰匙在老夫人的手裡,這老婆子防著所有人,到咱手裡的月例銀子,只夠生活。要想走仕途,你這三瓜兩棗的能有何用?」
「咱們這點銀子不夠,二哥房裡的銀子……可不止這點。」蕭姿轉頭,「二哥,你該拿出點當家人的氣勢,怎麼處處都讓那女人拿捏著?既然嫁給了你,那這銀子不都得花在你身上才作數嗎?看看,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連家都不回了,眼裡心裡還有你這個夫君嗎?」
蕭姿當著這麼多人面,數落自己與溫枳,蕭長陵的面上自然掛不住,「還不是因為你?胭脂樓因為上次之事,已經虧損,好不容易出了一批新貨,你進門便是一頓打劫,讓胭脂樓雪上加霜,你還有臉在這裡嚷嚷?」
「我……」蕭姿面上一緊,「我這還不是為了與諸位小姐和夫人,打好關係,為你圖個前程嗎?」
蕭長陵當面拆穿她,「你是為了我嗎?」
「不就是一些胭脂嗎?我用得上她的東西,那是看得起她,你是我二哥,怎麼偏幫著外人?」蕭姿梗著脖子,理不直氣也壯。
蕭元氏也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有心偏幫女兒,但這一次的事情關係到了長房的前程,如果蕭長陵沒了出路,那老夫人只怕會將希望,放在二房三房的身上。
別看三房的兒子還小,又是個庶子,但老夫人身子康健,未必不能活到那一天……
「娘……」蕭姿哭唧唧。
蕭元氏瞪了她一眼,「最近就屬你事多,這個那個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一邊待著去,能閉嘴就給我閉嘴,閉不上就出去。」
「娘?」蕭姿愣住。
往日裡,娘最偏心她,可現在……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得走別的路。」蕭元氏將蕭珏抱坐在自己膝上,「你跟溫枳好好商量,既然已經是夫妻,就該夫妻齊心,以前的事情且放一放,來日的前程才是最要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理該明白!」
說這話的時候,蕭元氏瞥了丁舒真一眼。
說到底,有些事的確是丁舒真之故,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還非要往蕭長陵跟前湊,這才導致了小夫妻的矛盾,以至於溫枳心生嫌隙,不願意出錢幫扶蕭長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