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鬧得城內議論紛紛。
所幸,無人將此事與東輯事聯繫在一起。
人人皆知,興昌鏢局總鏢頭,是東輯事的人。
是以,誰又能想到,恰恰是東輯事,覆了秋水山莊呢?何況,如今有了王寶這個替罪羔羊,諸事都會悄無聲息的平靜下去。
無憑無據,誣賴東輯事,誰有九條命?
羽睫微揚,溫枳定定的瞧著眼前人,有那麼一瞬,她張了嘴想說點什麼,嗓子眼裡好似堵了一團棉花,咽不下吐不出,終是沒能發出半點聲響。
蕭長贏張開雙臂,輕輕的抱了抱她,「姐姐身上好香,我喜歡。」
語罷,他勾唇笑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溫枳還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麼?
四月被方才這一幕給震住,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姐方才沒有抗拒,難道說,是對蕭三公子……有意?
可直到靠近了,四月才知道,不是她想的那樣。
自家小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垂在袖中的手,竟是微不可見的輕顫著。
「小姐?」四月當即握住溫枳的手,驟覺冰涼入骨,「小姐,你怎麼了?」
溫枳木訥的抬眸看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沒事。」
可四月真的瞧出來了,小姐有事,但……
「小姐,那咱這熱鬧,還看不看?」四月問。
溫枳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看了不看了。」
滅門有什麼好看的?
「走吧!」四月攙了溫枳一把。
溫枳這才驚覺,掌心裡一片濡濕,連脊背上都是涼颼颼的,耳畔縈繞不去的,唯有蕭長贏那一句:他們,該死。
高旭站在不遠處,瞧著溫枳離去的背影,莫名擰起了眉頭,總覺得好像哪兒有點不對勁,可一時半會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頭,看什麼呢?」底下人問。
高旭搖搖頭,「沒什麼,趕緊把屍體都抬回去,這比城外那堆要好看多了。」
「城外那……」底下人輕嘆,「真慘。」
高旭轉身就走,血債血償,其實說不上慘,畢竟因果循環,終究是欠下的。
瞧著這邊處理得差不多了,高旭便先行回了府衙。
鍾光岳正打算去大牢那邊,「一起去吧!」
「是!」高旭行禮。
關於王寶之事,總歸要有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