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崔堂輕斥,「這叫情,趣。」
李常安:「……」
「大老粗一個。」崔堂滿臉嫌棄,「在大人面前少說話,免得大人一掌拍死你。」
李常安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趣?
嗯,繞來繞去的,是挺有趣的。
崔堂抬步進了院子,進了房間,李常安老老實實在外頭守著。
「爺?」崔堂行禮,「人走了。」
容九喑負手立在後窗位置,若有所思的瞧著外頭漆黑的夜色,「去辦件事,別讓那邊察覺。」
「是!」
崔堂頷首,不瞬便出了房門。
「哥?」李常安跟上。
崔堂腳步匆匆,「別說廢話,辦事。」
「欸!」
多做,少說,活得久!
那邊現如今一門心思想知道,最後一方紫雲硯的下落,倒是也沒在意府衙的動靜,畢竟傻子都知道,王寶殺孫昌是為了仇,而不是衝著紫雲硯去的,所以王寶的死活對誰都沒影響。
刑獄大牢,燈火通明。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江煙柳快要受不住了,可偏偏,再難也死不了,生不如死的滋味讓她幾乎崩潰。
鮮血模糊了雙眸,視線里一片猩紅之色。
她艱難的睜著眼,瞧著近在咫尺的酷吏,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有咸腥滋味率先湧出來,堵住了嗓子眼,哪兒還能說出話來。
「真的不說?」惡魔的嗓音在耳畔徘徊。
江煙柳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哪吃過這些苦,眼淚鼻涕一把抓,鮮血合著冷汗流淌,「我、我……」
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最後一方紫雲硯在哪?!
「看樣子,還是沒吃夠苦頭。」酷吏再度動了刀子。
千刀萬剮的滋味不好受,偏偏死不了,能親耳聽到鮮血滴落在水桶里的聲音,能聽到刀片剮下血肉的聲音,疼到了極致,疼到了麻木,但還是吊著一口氣,腦瓜子疼到了鑽心,神志分外清醒。
「我真的、不知道……」眼淚都快流幹了,江煙柳想哭嚎,卻沒了力氣。
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
容九喑立在乾淨地兒,不遠不近的瞧著,空氣里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快不行了!」崔堂說。
容九喑看出來了,江煙柳到底快扛不住了。
「沒說嗎?」
眾人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