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輯事要殺的人,必須死。
林不寒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到。
這,就是權力!
「這女人,再磋磨兩日。」容九喑走出了偏房,「只是,別讓她說出任何東西,我不想聽,督主也不想知道。」
崔堂行禮,「是!」
待出了刑獄,外頭的天都亮了。
只是,細雨綿綿。
今日的天氣,仍是不大好,瞧著天色都是灰濛濛的,讓人心裡壓抑得很。
得了溫枳那邊的回覆,鍾光岳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徐徐鬆了口氣。
「大人,您這下可以放心了。」高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有些凝重。
鍾光岳想了想,「這溫少東家,必定是付出了些許代價,才能換得這樣一個機會,來日……定要好好謝一謝她。」
「大人,若真的要謝,倒不如防著點蕭家。」高旭低低的開口,「那一幫如狼似虎的,十有八九得吃肉喝血的,咱幫著點溫少東家便是。」
鍾光岳會意的點頭,「說得對!說得好!」
溫枳那樣平靜如水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要受欺負的,既然是要還人情,來日定要還個大的……
「大人,這王寶,不是,霍廣玉的事兒,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高旭低聲問。
周遭無人,細雨綿綿。
鍾光岳目光微沉,「殺人是事實,滅門……但那又怎樣,本府無能掀翻那座牢獄,只能就此偃旗息鼓,早早結案,所幸霍家的仇恨已經報了,縱然是現在赴死,霍廣玉也不會多說半句,更不會有所掙扎。」
高旭沉默。
這件陳年案,只能到此為止,否則真的牽扯起來,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東輯事,是要吃人的。
雨,漸漸停了。
有人撐著傘,立在府衙對面的街道口,傘面上的水,還在止不住的往下墜,一點一滴的落下,半遮容顏半遮遮身,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捏著青竹傘柄的手,指關節都泛著瘮人的青白色……
上京,似乎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平靜而又繁華。
天子腳下,有的是熱鬧,最不缺的也是熱鬧。
錦瑟拎著食盒從臨風樓出來,抬眸便瞧見了不遠處的蕭長陵。
昨夜,蕭長陵一夜未歸。
「姨娘?」身邊的丫鬟低聲提醒。
錦瑟這才回過神來,緊了緊手中的食盒,「回去之後,莫要在小姐跟前亂嚼舌根,明白嗎?」
「是!」
深吸一口氣,錦瑟抬步離開,真真好似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蕭家,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