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枳瞧了一眼周遭,「這胭脂樓,是當初我及笄的時候,爹送我的及笄之禮,如今也就剩下這些了。說得好聽了,我是溫少東家,說難聽點……從我踏出溫家大門的那一刻,我爹就跟所有商鋪打過招呼,我只剩下個名號而已。」
說到這兒,溫枳抬眸看他,「當然,還有另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蕭長陵眼前一亮。
溫枳深吸一口氣,「和離。」
兩個字出口,蕭長陵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不可能!」
「我做回真正的溫少東家,那些叔伯和夥計才會重新認我。」溫枳站在那裡,神色淡然從容,仿佛說著旁人的事兒,這般的雲淡風輕,「如此,夫君倒是可以從我爹那裡,拿上一筆銀子。」
若真的要給蕭家花錢,那麼這一紙和離書……
用錢買,也不是不可以。
「用銀子休妻?」蕭長陵冷不丁上前。
他突然的舉動,驚得溫枳當下連退兩步,防備至極的看著他。
怎麼著?
要動手?
「縱然是清貧如洗,我也不會休妻不會和離。」蕭長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許是她這後退的兩步刺激到了他,讓他稍稍回過神來,抬起的手徐徐放下,「你莫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想告訴阿枳,我與你是夫妻,至死不離。」
溫枳:「……」
哈,我真是謝謝你啊!
至死不離?
真想弄死他算了!
「那日懸崖上的事情,我也與阿枳解釋過,阿枳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蕭長陵有些緊張。
溫枳斂眸,「我原諒,不代表父親原諒,看著自己的女兒墜下懸崖,生死難料,怕是所有的父親都不會諒解吧?當日是我執意要嫁,是以不管什麼結果,我都只能自己承受。」
語罷,她轉身朝著門帘走去,「夫君還是回去吧,若是真的選擇丁舒真,那我就把銀子給李氏送過去,尚書府那邊,夫君自己搞定,我已自顧不暇,沒那個本事再為夫君謀個好前程。若是尚書大人怪罪,來日與夫君福禍同擔罷了!」
「阿枳?」蕭長陵站在那裡,儼然懟不出話來。
好賴都被溫枳說得乾淨,她還能說什麼?
溫枳掀開門帘走到後院的時候,總算是長長吐出一口氣,瞧著鴉雀無聲的眾人,微微扯了扯唇角,「我演得如何?」
四月豎起大拇指,陳叔笑得滿臉欣慰。
邊上的劉元和夥計,終是鬆了口氣。
這一齣好戲,將很多問題都解決了,但是接下來蕭家又要出什麼招,可就不好說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銀子這東西……擠一擠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