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她這樣。
「她尊貴而驕傲,從不會輕易折了膝蓋,以江山社稷為重,從不會徇私而忘卻自己的身份。」長孫拾轉過身,「人與人還是有區別的,縱然沾了半數的血,卻也成不了一模一樣的人,娘娘以後還是別提她為好,免得觸怒皇上。下一次,可就不是禁足那麼簡單!」
人心貪婪,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皇后跪在那裡,瞧著長孫拾緩步離去的背影,止不住淚如雨下。
這個道理,皇后不是不知道,可當人面對欲的時候,有幾個人能鎮定自若,能抗拒在前呢?
誰都不能。
萍姑從外面進來,「娘娘?」
這可了不得,皇后娘娘跪在地上呢!
若是讓人瞧見,是要出大亂子的。
「您這是怎麼了?」萍姑急了,「公主的事,皇上那邊肯定也是捨不得,現在還沒個定論,您何必把丞相大人逼得這麼緊呢?」
皇后站在那裡,神情哀傷而麻木,「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妹妹。」
「皇后娘娘,您也該知道的,丞相大人的心裡唯……」萍姑嘆口氣,她是跟著皇后一道進宮的,又是看著小公主長起來的,當然知道這些事情的始末,只不過……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既定的事實,何必一次次的揭開傷疤呢?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我陪在他們的身邊,可為什麼……」皇后狠狠閉了閉眼,淚從眼尾滑落,「還是改變不了任何人呢?」
萍姑沉默。
有些事,早就不是人力所能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懸掛在天邊的月永遠皎潔無暇,這是誰都無法相提並論的。
這個道理,皇后心裡清楚,只不過……還在自欺欺人罷了!
「本宮是絕對不會讓平安,去漠北和親的。」皇后狠狠拭去眼角的淚,「誰都不能!」
自己的人,自己的東西,都要親自守護為好,旁人……誰也靠不住。
出了長樂宮。
長孫拾沉默著朝前走,江木在後面跟著,「相爺?」
「本相早就知道,她有這個野心。」長孫拾頓住腳步。
野心?
江木一愣,「取而代之的野心?」
「從小就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就成了她的習慣,那些年裝得很好,可現在已經逐漸的不滿足於現狀。宗親之中已經有人逐漸被她收攏,她真以為本相什麼都不知道嗎?」長孫拾雖然沒有戳破,但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縱然只是一些小事,瞧著微不足道,卻早已在細枝末節之中,察覺到了真相……身為百官之首,若是連這點洞察、消息收攏能力都沒有,那可就真是白活了一場!
「相爺沒有戳穿,是因為她乃長孫氏。」江木說的,便是長孫拾心中所想。
長孫拾幽然吐出一口氣,「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