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隻白色的貓。」
「它肉嘟嘟的,就叫它漢堡!」你舉著小貓貼近小巴蒂的臉,他僵硬地後仰。
「我不喜歡貓。」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可愛的貓貓!我和你沒話說了!」
你對漢堡的喜愛令小巴蒂十分不滿意,吃飯睡覺你都想著貓,臉上總會浮起略微變態的笑意,甚至請假待在家裡就為了看貓。
「你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沒了,玩物喪志。」小巴蒂友善地提醒。
「金錢有貓貓重要嗎!」你義正詞嚴地指點江山,「你不要壓榨員工,像你這樣的資本家是要被吊路燈的!」
小巴蒂閉麥,但他絕不會放棄把貓趕走的計劃。小巴蒂永遠不會理解這種神出鬼沒、喜怒無常、破壞力極高的動物為什麼會被家養。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活的東西,養花養草是我的極限。」
「你想怎麼辦?」
「我和貓只能選一個,有我沒它,有它——」
「廢什麼話?收拾東西,臨走的時候記得把貓砂鏟了。」
算了,打不過就加入。
他有試過和貓培養感情,結果被撓了好幾下急忙趕去打疫苗。
這隻貓根本不是只好貓。每次小巴蒂剛坐在書桌前要工作,貓就會高傲地跳上他的桌子亂踩一通,把擺設都扒掉,然後趴在他要看的文件上,用屁股對著他。
壞貓似乎知道小巴蒂不敢拿它怎麼樣,耀武揚威地不肯挪地。逼得小巴蒂只能蹲在廁所看。然而陰魂不散的壞貓會跑到廁所扒拉小巴蒂的胳膊,並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他。好像在說「你沒事吧怎麼會有人想不開在廁所里工作」。
小巴蒂很多時候不敢穿深色衣服,上面永遠有弄不乾淨的貓毛。甚至連水杯里都飄著貓毛。小巴蒂害怕有一天會被送去醫院洗胃,他每天都要望著化毛膏沉思片刻,寄希望於一些玄學。
回家是個很溫暖的詞語,直到某天你說「今天下班回家要給漢堡洗澡」。小巴蒂在家門口坐了十五分鐘。
壞貓有時候會很抗拒洗澡,緊抓著家具,又或者一頭扎進紙盒、袋子裡裝作不存在,也有可能上演一場驚險刺激的追逐戰。
它逃,你追,小巴蒂插翅難飛。
壞貓比人會享受生活。每天吃、喝、拉屎、睡覺、發呆、曬太陽一個不落。小巴蒂剛在沙發上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壞貓就爬上他的肚子,自在地開躺並且要求給它按摩。
壞貓什麼都吃,啃家具不在話下,有一回半夜啃了地毯差點送進醫院。從那之後開始了漫長的訓貓之旅。
倒霉的總是小巴蒂就對了。平日裡你快快樂樂擼貓,髒活累活都是他干,最後家庭地位直線下降,一落千丈。
小巴蒂的睡眠質量嚴重被影響。三更半夜睡得正熟,貓像巡視領地一樣踩過他的胸口。他也不能睡懶覺,因為貓大早上就會喊他起床餵飯。即使盆里的貓糧是滿的。
小巴蒂曾經幻想的浪漫自由的二人生活全、都、破、滅了。
「你想什麼呢!」
你輕輕一巴掌喚回了小巴蒂的神,他擺出一張比貓還要無辜的表情:「在想你。」
「我去洗澡了,你和漢堡好好相處。」你完全不吃他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