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瞬:「就是。」
棲遲壓了壓手,阻止了三個人語氣不耐煩的話:「稍安勿躁。」他張開雙臂,讓他們三個都後退一步,給男孩兒騰出審問的空間。
他雖然不知道男孩兒為什麼這麼說,不過他相信紀楊清一定能從大猩猩的嘴巴里敲出什麼東西,不僅是因為男孩兒的審訊技巧都是自己教的,也是因為他對男孩兒的信任。
只聽紀楊清三十七度的嘴裡,說出讓大猩猩渾身冰冷的話:「既然受傷了就要治,不過這兒也沒什麼醫療條件,你就將就一下吧。」
他反手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把軍用小刀,小刀刀柄上雕刻著精細的防滑紋理,刀身是用不鏽鋼材質製成的,表面是深灰的顏色,形狀微微彎曲,在房間裡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骨的寒光。
「忍著點兒痛,這裡沒有麻藥,我沒有幫別人取過子彈,難免下手有點不知輕重,你將就點吧。」紀楊清對著坐在地上的大猩猩露出友好一笑。
但這個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並不是代表友好的意思,而是飽含殺意。
紀楊清在大猩猩腿受傷的那一側單膝跪地,彎腰把自己手中的軍用小刀插進了大猩猩中彈的那條腿。
「哎呀,剛剛的子彈跑哪兒了?」男孩兒嘴裡說著關心的話,手上的動作確是把彎曲的軍用小刀在大猩猩腿裡面來回攪動,一臉認真的尋找子彈。
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單看這個場景,還真的以為是一名醫術高深的醫生正在認認真真的幫人看病,醫術高超到可以讓病人送上錦旗。
彎曲的軍用小刀在大猩猩的肉里翻動,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能從另一側清楚的看到刀子在肉里運動的軌跡,鮮血順著彈孔流過大腿根部,有順著大腿根部流了一地,滴落在在泥土上,被泥土吸收,泥土的腥味兒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人的鼻子,大猩猩已經被疼痛折磨到兩眼翻白,讓人看到這個場景有些不寒而慄。
「啊!找到了!」就在大猩猩即將被痛的昏厥的時候,男孩兒嘴裡發出了驚喜的聲音,嘴裡都是關心大猩猩的話,「忍著點兒痛,就差最後一步了,勝利就在眼前!」
說完手上一用力,將軍用刀子連帶著混合著子彈的一大塊肉給剜了出來,轉頭就對著棲遲邀功:「隊長,你看!我學會取子彈了!」
棲遲也是配合的點點頭,嘴裡是欣慰的誇獎:「嗯,乾的不錯。」
大猩猩在疼痛中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話,只覺得自己到了八輩子的血霉才遇到這樣的兩個人,它兩眼翻白,嘴巴因為合不攏順著嘴角流下了口水,也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