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他含糊不清道,「一堆破事,真想趕緊跑路。」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讓他身心俱疲,基本上沒有好好休息的時間,天天都只是淺眠五個小時左右。其實是身體素質強化過的返祖血統者也有點吃不消。
「說什麼呢,有了這個身份肩上就要挑起責任。」棲遲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鬆開,先開燈,站在玄關這裡像什麼樣。」
「我知道。」紀楊清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他何嘗不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可是聯盟強行讓所有返祖血統者必須加入組織,經過特訓,最後為國家犧牲,這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他們在覺醒血統之前,也有自己喜歡熱愛的事業,照樣能在別的領域發光發熱。就像他在沒覺醒血統的時候就很喜歡唱歌,他享受站在舞台上被萬人注視的感覺。
可是這些人通通被壓抑了天性,被迫進入聯盟,誰又在乎他們的喜怒哀樂,誰又在乎他們的意願,或許他們根本不想擁有什麼勞什子血統,因為就是這個血統綁架了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做這些工作。
都是一群被命運裹挾在工作崗位上的人,這樣的他們有多少人工作效率高,有多少人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工作?這樣的系統是不是太過於迂腐,法律太過陳舊,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可是如何在普通人和返祖血統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既能讓兩者和平相處,又不會破壞社會秩序。
這樣喜歡這些工作的普通人也可以進入聯盟工作,那些厭倦了聯盟里工作的返祖血統者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知道一旦返祖血統被公之於眾,那些普通人很可能會把他們這些異能者視為異類,一旦群情激憤,又如何收場?
但返祖血統者就甘願一輩子活在黑暗裡,就活該扛起比普通人高出好幾倍的壓力嗎?
最後紀楊清什麼都沒說,只是乖巧地把房卡拿起來放進卡槽,拍了一下牆上的開關。
「怎麼了?」棲遲敏銳地察覺到他突然悶悶不樂,和剛剛的疲憊感完全不一樣。
「沒什麼。」紀楊清不想說出來這些煩心事擾亂棲遲的心情,畢竟以男人對於工作的熱愛,他是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不許瞞著我。」棲遲把脖子上戴的鱗片摘下來,又從口袋裡掏出人魚長老送給他的定禮珠寶,「這些東西都給我了,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棲遲一本正經的說出「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讓紀楊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莫名可愛。
紀楊清拿起茶几上已經有些暗淡的鱗片:「這個都已經不好看了,你還想要等有機會我再給你摘一片。」這還是當時他假裝被綁,進入COG調查時留給棲遲的,沒想到棲遲到現在還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