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三次參加葬禮。」
從裡面出來,走在人行道上的時候,你突然對他開口。
五條悟驚奇的看了你一眼。
「第一次是灰原雄,第二次是天內理子,」你停頓了一下,又驢頭不對馬嘴的問他:「你怎麼看待普通人呢?」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五條悟的眉毛有一瞬間地揚起,顯然有些詫異你跳躍的思維,不過還是很老實的回答了。
「啊……要我來說嗎?」他沉思了一下,然後和你一樣驢頭不對馬嘴的說:「我參加過很多次葬禮。」
風徐徐的飄過,攪亂了地面上的灰塵,微小的塵埃借著風攜著春天的氣息朝前跳躍——但他那麼弱小,以至於拼了命的跳躍也沒有人能看見。
「很頑強哦,」五條悟說,帶著一點調侃的笑:「是那種不管面對怎樣絕境都能堅持下來的存在呢,光是這麼想想也不普通了吧。」
太意外了,現在是你克制不住驚奇的看他了。
「都是誇讚啊,」你說:「還以為你會嘲弄一番。」
「我不嘲笑生命,」他不以為然的說:「就算很笨拙,有時也很愚蠢,但一開始也沒有抱有更高的期待啊。」
「是這樣想的啊。」你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也不奇怪,是你會說出的話呢。」
如果對人類抱有過多的期待,最後反倒會憎恨起來吧。
就像那位故友一樣。
想到他的時候,你無意識的掃了一眼周圍——可能有一點期盼的意思,說不定還以為對方會躲在某一個角落,在某一個時刻突然跳出來嚇唬你——反正以前也經常這麼幹啊。
但是,當然不可能。
他是一個應該死並且已經死的人。
因為清楚的了解這一點,所以這種帶著期盼的尋找到最後也變成了觀察性的普通環視。
雖然是中午,不過街邊的人並不多,而且並沒有什麼陽光,簡直有點告別式上的味道了,讓人覺得陰森森的可怕。
你忽然開口道:「我昨晚夢到夏油傑了。」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五條悟下意識的看了你一眼,但你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悲傷,反而是一種思考的態度盯著前面。
「夢到什麼了?」於是他問。
「很久之前,他叛逃之後,我們見過一面。」你依舊是那種沉思的表情:「夢到的大概就是那個內容。」
「欸?」貓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藍眼睛都瞪圓了:「我完全不知道哎!」
哎呀……是沒有說過。
當時一方面考慮到貓咪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有你自己不想說的原因。
「你當然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你心虛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聽我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