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沒有回日本的勇氣,讓你陷入自我厭棄,讓你再也擔不起咒術師的責任。
你無意識的打開手機,消息頁面上關於「F」的依舊是置頂,在上次你回答她的問題以後,她再也沒有找過你。
夕陽的餘韻映在發著亮光的手機屏幕上,反射到你的面龐。你盯著那個「F」的備註,一時間覺得自己完全陷入了茫然。
她是你的好朋友——是你那十年裡最信任的人,她在你最迷茫的時候出現,她教你怎麼適應異地生活,她讓你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但這一切只是一場陰謀嗎?
「……」
五條悟側過頭盯了你一會,然後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的眉心一點點皺起。
你剛剛才被誘導性的引發負面情緒,現在又陡然意識到了殘酷的真相——這顯然不是你目前的心理狀態能承受的起的。
「別想了,」他用手摁住你的肩,語氣難得沉靜:「只是猜測,還有很多疑點,首先這樣做的有什麼意義嗎?既然她以前有能力誘導你的情緒,為什麼現在不自己來?假借於他人之手不是更容易暴露嗎?」
「……去年之後,」你的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我就沒和她見過面……你覺得,是她不想和我見面嗎?」
是有什麼事情讓她沒辦法和你見面了吧?
當迷霧被拂去時,被遮掩的東西就忽然清晰起來。
這世界果然是荒唐的,也根本沒什麼道理可言——你所遵循的,你所相信的……
只是一個人編織出來的謊言。
「——別想了!」
五條悟沉著臉,用力的晃著你的肩,提高音量喊你,你嚇了一跳,愣愣的抬頭看他,對方的藍眼睛看著依舊冷靜,卻藏了幾分焦躁:「我剛剛喊了你好幾遍,你沒聽見嗎?」
「……抱歉。」你緩了一口氣:「我……我在想事情。」
「不要再想了。」他又重複了一遍,冷淡的藍眼睛半垂著看你,唇線緊繃著,有一點生氣的意思:「早知道昨晚我就殺了她。」
「……不是她的錯。」你說:「……她只是個孩子。」
「……她的痛苦都是真實的,」你的聲音低的近乎嘆息:「……我……」
「誰的痛苦都是真實的,她的悲劇也不是你造成的,」五條悟神情漠然的說:「雖然這麼說會顯得很無情——但是就是這樣,你沒必要背上莫須有的愧疚。」
「……然而……」你聲音很輕:「……我總覺得自己能做什麼……」
但其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那個渾身傷痕的姑娘,她的過去……你能做什麼呢?
「那一定是錯覺,」他尖銳的說道:「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你亂七八糟大力包攬責任的時候能偶爾想一想我嗎?」
「……」你怔怔的看著他。
那雙剔透的藍眼睛直直的看向你,他極少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你,但這種冰冷是帶著怒火的那一種的:「考慮一下我——愛你的人,關心你的人,你知道我很擔心你嗎——我昨晚為什麼沒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