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是不會變的。」
突然,御子柴話鋒一轉。
「不是有句諺語嗎,三歲看老,我覺得這句話某種意義上是對的。不過也有人並非如此。有些人即便被仇恨和絕望牢牢困住,也依然想改變自己的人生,堅持掙扎。有動小百合屬於哪種呢?太久沒見,我也判斷不了了。」
「你希望她改變嗎?」
「無所謂,又不關我的事。」
你希望自己的人生改變嗎?你的人生改變了嗎?——這兩個疑問瞬間浮現在古手川腦海,但他沒有問出口。
「面談時間很短的辯護律師能說的就這些了,不管你滿不滿意,趕緊走人。這是第三次警告了。你要是還不走,我就告你非法停留。」
「……感謝合作。」
「不需要。」
古手川被驅逐離開了辦公室。隨後他開始思考小百合越獄的動機。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繼續逞強否認了,他對小百合懷抱的思慕之情,就是對母親的感情。對於幼年時期便失去了正常家庭的古手川來說,小百合就像是母親的替身。而古手川之所以對小百合的親生兒子以及勝雄產生夥伴意識,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承認這一點,他花了整整一年時間。究其原因,不僅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幼稚,還因為他拒絕承認自己憧憬的對象,竟然是一個喪失了人性的女人。
事已至此,他也沒工夫再去糾纏瑣事了。畢竟就連那個御子柴,也沒有提供關於小百合的線索,剩下的必須要靠自己想辦法解決。
鑽進車內,古手川一邊轉動鑰匙一邊沉思。
御子柴讓他思考小百合的動機。小百合冒著犯下重罪的風險也要離開八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不能通過書信傳遞的信息。
不能通過探監實現的,或者說無法去探監的人有關的事。
思來想去,理由都指向了一點,那就是勝雄。
勝雄雖然曾是她隨意擺布的道具,但同時也是她傾注了感情,視如己出的人。如今勝雄作為新青蛙男,被列為嫌疑人,被警方和媒體追逐著,有動小百合一定是為了見勝雄,才選擇了從八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