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福利保健事務所問完話,他們還四處訪查了三雲遭綁架的十月一日的狀況,時間已過了晚上九點。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年紀較輕的蓮田很難開口說要休息,所以都是由笘篠決定收工的時間。與本部聯絡之後,兩人走向宿舍。
回到宿舍,臨分手之際,蓮田叫住他。
「笘篠先生,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個晚飯吧?」
不必要的關懷也是運動社團成員的特性嗎?
「會給你太太添麻煩的。」
「哪裡,她還說好久沒和笘篠先生說說話,嫌冷清呢。」
大家都住同一棟宿舍,都是左鄰右舍,哪來的冷清。顯而易見的社交辭令反而讓人不自在。
「不好意思,下次吧。」
笘篠只說了這句話,便與蓮田分手了。蓮田的兒子應該還在上幼兒園。他是希望讓自己重溫久違的家庭溫暖嗎?如果是的話,雖然蓮田沒有惡意,但這卻是殘酷的好意。
一開門,比外面潮濕的空氣便包圍全身。灰塵味和汗臭味簡直是標配。打開燈,清冷的日光燈燈光照亮了獨居的房間。
笘篠馬上打開電視。並不是有想看的節目,只是想要有點聲音。電視正播放著綜藝節目,他也懶得換台。
不去理會藝人刺耳的話語和空虛的笑聲,他走進廚房,取出冷凍食品放進微波爐。雖然這遠遠算不上自炊,但總比便利店的便當有家的味道,能稍稍逼退一點怠惰感。
叮。
笘篠將冒
著熱氣的炒飯放在茶几上,低低說了聲「開動」。這是他養成的習慣,現在一個人吃飯仍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茶几上的相框裡放的是妻子和他們的獨的照片。
被轉調縣警本部之前,笘篠是在氣仙沼署的強行犯系。當時一家人沒住宿舍,租了獨棟房子。與牽手二十年的妻子和兒子一家三口的生活,對笘篠而言是充實的。尤其兒子是年過四十才有的,看到他的小臉便是一日辛勞的獎勵。
「爸爸會保護你們的。」
笘篠每天都要這樣對還聽不懂話的小嬰兒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