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釜,福利保健事務所,對吧。」
「三雲和城之內在當地服務期間,申請生活保護被拒者,或者雖受領卻因為個案工作員的報告而被止付者,拿到這些人的名單,一一過濾。」
蓮田沒有提出任何疑問,跟著笘篠走。
在前往鹽釜福利保健事務所的路上,笘篠向蓮田問道:「你從剛才就一直沒作聲,在想什麼?」
「沒有啦……我是在想,即使就像笘篠先生說的,就算假設兇手是被排除於生活保護以外的人,那種殺害方式還是太殘酷了。不過,採用餓死這種方法,如果說兇手是窮人,也大有可能,用意是讓他們嘗嘗不吃不喝的痛苦吧。」
笘篠也有同樣的想法。原本他推測餓死三雲和城之內這些頗具威望的人,兇手一定是對他們恨之入骨,但若動機與生活窮困有關,那麼假設犯案是出自不合理的痛恨也十分有說服力。
問題是可能範圍的人數與信息的正確性。
九年前起的那
兩年,鹽釜福利保健事務所受理了多少生活保護申請,又擋掉了多少生活保護申請呢?而且就算申請記錄還在,也不知至今資料是否還有效。畢竟2011年的地震中有許多人喪生,也有同樣多的人移居縣外。如此一來,要追查資料也很費時。
「話說回來,笘篠先生,就算那個兇手對三雲和城之內心懷不合理的痛恨,為什麼這時候才作案?就算可以理解他等了八年仍恨之入骨,但這段時間有什麼意義嗎?」
「如果是有什麼非等八年不可的原因呢?因為某種原因,兇手這八年都無法接近死者。過了八年,脫離了禁錮。」
「所以說,可能是住在國外,或是被關在牢里?」
「對,我想差不多是這樣。無論如何,應該都是個執念很深的人。」
這時候,笘篠從車窗一角瞥見一個熟悉的男子。
車子才剛駛離青葉區。那麼看到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抱歉,在前面先停一下。」
「怎麼了嗎?」
「看到讓我有點好奇的。」
笘篠要蓮田把車停在下一個街區,兩人都下了車,走向一長排連棟的平房。
「到底是什麼……」
「噓!」
往笘篠指的方向一看,蓮田趕緊噤聲。
從這邊數過去的第三間平房,圓山和一個老婆婆就在門口。
一看,圓山正殷切地向老婆婆說明著什麼。不一會兒,圓山便催著老婆婆走了進去。
「會不會又是像昨晚那樣,在警告
要止付生活保護?」
又不是犯罪行為,笘篠無意介入他人的工作。但是,他在意的是,與圓山談話的老婆婆極為虛弱,衣衫襤褸。
笘篠並不打算這時候才高唱社會正義,但連那種模樣的人也要請到社會安全網之外,他個人看不下去。蓮田或許也有同感,只見他表情略一沉,望著圓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