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的時候,還見過外公為隔壁村子一對兒殉情跳河的小年輕寫過白紙聘書,讓他們冥婚合葬。
我頓時明白過來,對方這是要完成冥婚,要讓我跟這個死去的詭異女屍結為夫妻。
我知道冥婚的規矩,只有死人才能和死人冥婚。
如果有活人和鬼結成了冥婚夫妻,那這個人就會很快因意外死去,被鬼魂帶去陰曹地府成親。
這是想要我死啊!
我才不要死,我心中大駭。
我拼命掙扎,卻根本動彈不得,江麗欣已經拿著我的大拇指按在了聘書上面。
隨著我的指紋按在聘書上面,它立刻燃燒起來,轉眼就化為一團灰燼。
台下那些森森鬼影,一直注視著台上的一切。
當他們看到聘書化為灰燼後,立刻發出猖狂的大笑,那是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到了此刻,我也明白過來了,這是一場陰謀,對方也已經得逞了。
就在我滿心絕望,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時候,異變突生。
江麗欣忽然尖叫起來:「錯了?!怎麼會錯了?!陳鋒,你給我……」
就在這時,我的右耳傳來一陣劇痛,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下著毛毛細雨,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噩夢。
只不過這噩夢也太真實了,剛才我根本意識不到那是在夢中。
我坐在床上抽了根煙,好容易定下神,這才起身去衛生間小便。
放完水洗手,我朝鏡子裡掃了一眼,整個人頓時呆住。
我右耳朵被女屍舌頭舔過的地方,此刻血紅一片,看著就像是被潑了紅漆一樣。
我伸出手指試探著摸了摸自已的耳朵,沒有流血。
那鮮艷的紅色並不是顏料,看起來更像是耳朵沒了表皮,把裡面的血肉給露出來了一樣。
不止是耳朵上有,耳朵下面的脖子裡紅了一片,不過沒有耳朵上嚴重。
這些紅了的地方,不疼也不癢,可是也沒了知覺。
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知不妙。
人體的疼痛和瘙癢的感覺,都是身體為了保護自已發出的警示信號。
不管是疼痛還是瘙癢,都是在告訴大腦:這裡出了問題,需要注意,需要處理。
要是身體出現了異常,卻完全沒有感覺,那才是最嚴重的情況,因為組織可能已經壞死了。
我連刷牙洗臉都沒顧上,直接下樓去了醫院,掛了個五官科的專家號看病。
專家是個滿頭銀髮,面容很慈祥的老醫生,仔細檢查了我的耳朵之後,他的眉頭也緊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