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回來。」這個時候陸離發現語言是如此蒼白,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實。面對殘酷的社會時,巧言善辯或許可以讓你如魚得水,但面對冷漠的自然,任何言語都和燃盡的死灰一般無用。
陸離到了陽台,給楚曉東回了個電話,那邊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磁性而溫婉,聽到是找楚曉東的,便又將電話轉線,等到陸離再次聽到聲音時,已經是楚曉東在應話了。
「小陸,有事嗎?」
「楚叔叔,我有一個朋友。」陸離終於還是拿出了這句經典的開場白,「我有一個朋友,是在木蘭大學念書,兩個月前剛進大學,她給我發消息說她也有點咳嗽,怕光,而且頭啊、腳啊、腸胃啊都不舒服,這不是感染甲型了?」
楚曉東沉默了一會兒:「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是不是,是我擔心她的身體健康,想向您諮詢一下。」陸離擦了擦汗。有時候太敏銳也不是什麼好事,容易造成誤會。
「如果身體各處都不舒服的話,很可能是比較嚴重的甲型。你好好和你那個朋友說說話吧。」楚曉東的話很含蓄,就差直說你朋友活不久了,多陪陪人家。
陸離心中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真的是比較嚴重的甲型嗎?沒救嗎?」
「現在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專家組正全速飛往木蘭市,等到專家採集足夠的樣本後才能給出一個治療方案。」
「是、是這樣嗎?那打擾您了……」
「沒事,小陸你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這個號碼聯繫我,我會讓前台直接轉線給我的。」
「謝謝……」
掛斷電話,陸離心情有些莫名,他遙望著木蘭市城區,只見街道上依然堵得水泄不通,警戒線拉得到處都是,很多人昨天一宿沒睡,也沒回家,都盼著早日出城,有的人甚至就在大馬路上打地鋪,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之現在的木蘭市一片混亂,宛若一個小哥譚。
陸離回到陳嘉寧的房間,這姑娘正將自己包在被子裡,好似能藉此將這個世界與自己永遠隔離一樣。被子是個很神奇的事物,它永遠是一群長不大的幸運兒最堅固的防線,能防止夜裡出沒的鬼怪,能防止白天工作中的不順心,能……
「陸離,你朋友怎麼說?」被子裡傳來女孩的聲音。
「你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