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應汀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是因為裴煦。」
「裴?」利奧想了想,「裴的公司最近是遇到了點麻煩,你是不是不方便幫忙?那我聯繫我爸爸?」
霍應汀對這個凡事都只能想到找自己爸爸的小金毛無語了,學著裴煦煩躁的時候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道:「你上次查過他在國外那段時間的事,應該也猜的到他情況複雜。」
雖然調查人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行為,但霍應汀也不會主動暴露別人的隱私,他沒說這幾天自己反反覆覆看的那份文件上提到的事。
深吸了口氣,他說:「我想陪著他,你覺得怎麼樣?」
利奧愣了三秒,從小在開放的M國長大,反應過來霍應汀含蓄的意思後他笑著吹了聲口哨:「需要我幫你出謀劃策嗎?」
絕對支持的言語讓霍應汀扯出了個笑,但他心裡還是沒底。
「但最近他遇上點事情,狀態或許不太好,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頻繁出現在他身邊,會不會擾亂他的生活?」
那天他爸說希望他看完裴煦小時候那些事情之後會明白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可霍應汀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想過放棄,甚至在看完資料後更加堅定。
霍氏和裴氏交手這麼久,他能感覺到在越臻和機密泄露的事情發生之後,裴煦對裴氏的治理手段就發生了變化,對外界幫助的抗拒也逐漸明顯,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和裴家有關的事情。
他清楚地意識到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就這樣放任裴煦和自己走遠,否則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可這麼決定之後,又害怕無端的靠近會讓裴煦反感,然後讓兩個人的關係適得其反。
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霍應汀好像變成了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在感情面前謹慎地像是第一次走路。
「我覺得他好像不太希望我在這個時候出現。」霍應汀說。
利奧的大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又眨了眨,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畫布上大片摻著金棕色的濃鬱黑色,對霍應汀說:「你不好奇嗎Hale,我明明一直以來都對教授的課題無從下手,結果現在卻突然開始動筆了。」
霍應汀直覺他想說什麼:「為什麼?」
「是裴給了我靈感。」利奧說,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身上有一種,難描述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