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裴。」Leo皺著眉,不經意露出一絲狠戾,「一個晚上足夠。」
「謝謝。」
*
M國。
大西洋海岸東北部。
濕熱的海風撲面而來,霍應汀後腦鈍痛,他從茫茫的夜色和潮聲中醒來。
頭頂月亮正圓,潮汐漸起。
他被反手綁在一根粗壯的木樁上,臉頰側有傷,胸口處的衣領撕裂,幾道血痕暴露,手腕處被繩結摩擦出傷口,掌心能感到血跡的濕潤,周圍漆黑一片,只有一盞微弱的燈。
霍應汀發現自己被丟在一塊被淺水包圍的低洼礁石處。
大約二十個小時之前,他帶著李訴出門,準備去的目的地和呂家無關,卻在半路遇到了呂家的喪家之犬。
霍應汀動手從不讓自己處於下風,出門帶的人不少,但他低估了呂家狗急跳牆的手段。
對面還有別家的人。
霍應汀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一點,想到是國內的那三家和呂家聯手了,目的是為了對付他,也是為了逼裴煦。
意識到這點的霍應汀出手越發狠,他不能讓自己成為裴煦的軟肋。
可兩拳難敵四手,對方來勢洶洶又早有埋伏準備,李訴被打得骨折,霍應汀的後腦也被重擊,然後頃刻間失去意識。
此刻再醒來,霍應汀看著身邊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岸,艱難地抬頭看了眼星空,閉上了眼估算。
現在大概是晚上九點。
國內九點。
被綁在身後的手無意識地摸索著中指上的戒指。
如果呂謹言有動作,應該就在這幾個小時了......
......裴煦。
霍應汀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
「老大,他醒了!」
不遠處的海岸上打過來一束強烈的光,霍應汀偏了偏頭,迎著強光眯著眼睛看去。
華國人。
他冷笑了一聲,問:「呂謹言的狗?」
那站在海岸上的華國人頓時被激怒了:「你他媽——」
霍應汀渾身都濕透了,估計是被他們弄過來的時候被海水打濕的,碰上夜晚低溫的陸風,霍應汀的嗓子已經微啞。
狼狽,卻不畏懼。
他說「看來我猜對了。」
「呂謹言開了什麼條件給裴煦?」霍應汀淡淡,目光銳利,「要我放過呂家?要裴氏?還是要我的命?」
「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那人往前走了一步,直直把燈光射在霍應汀眼睛上,「華國境內憑你手眼通天,出了境你還以為自己是太子爺?我告訴你,你就乖乖在這兒等死,如果少爺的事情辦得順利,說不定能發發慈悲不讓你餵鯊魚,給你留個全屍!」
霍應汀的眼睛被強光刺得什麼都看不清,他臉色猛得沉下來:「告訴你的主子,亂咬人可以,敢動裴煦,就算我死在這裡,霍家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