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柔軟的材質,卻很用力。虎
時妄反應過來,有些訝異地看著晝眠,高挺的鼻樑和眉骨上沾上了滑膩的奶油,無損他的清俊卻打破了無人敢打破的凜冽。
而晝眠卻沒有停手,她一塊一塊往他身上砸,每一塊都砸得無比用力。
時妄以為她是在和自己玩,只是沒控制好力道。
她有一種最厭惡的人。
居高臨下的人,浪費別人真心的人,叫時妄的人。
晝眠的手一點沒有停留,甚至拿了旁邊那桌做廢的蛋糕全往時妄身上砸,砸得他前額的頭髮絲里都是蛋糕的奶油,衣服五顏六色。
忍耐壓抑許久的憤怒與不甘似乎在瞬間就湧出來。虎
第二十五章 時鐘是為她而敲
看著清俊的五官上遊走著凌亂的奶油紋路,已經不復來時整潔乾淨,晝眠才終於停手。搈
當年,她也應該把那個蛋糕撿起來砸在他身上的。
她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這樣隆重地對待過,卻給一個不值得的人籌備付出。
時妄看她不砸了,反而溫聲道:「不砸了?」
晝眠溫和地笑了笑:「抱歉,從小到大我的生日都沒有蛋糕,所以還沒玩過抹奶油的遊戲,沒控制住,有點興奮。」
時妄忽然道:「你生日是哪一天?」
晝眠微微蹙眉,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十二月三十一。」
時妄看似毫無波動,他脫了沾污的外套,去洗手間把臉和沾到奶油的發尾洗乾淨,回來的時候,墨黑的短髮微濕,他把頭髮全部往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反而和眉骨鼻樑起伏的弧度一脈相承,流淌一片暗昧。搈
晝眠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好脾氣,回過神來,陡然間意識到,她無意識做的那些事,他本可以不理不睬,但以往居高臨下的時妄卻包容了。
恐怕也是因為現在她不是那個泯然眾人矣的晝眠。
時妄的聲音低沉:「剛剛那個蛋糕為什麼做廢了?」
晝眠垂眸:「裱得不好。」
時妄嗯了一聲:「下一個我來裱吧。」
晝眠沒應他,她沉默片刻,拿起那杯癍痧喝了一口。
味道很對,和在家鄉喝的沒什麼兩樣。搈
可她喝了一口就放下。
原來他對一般朋友是這樣的,可那時候卻對她如此輕蔑。
時妄看見她喝,唇角微微勾起。
他重新開始揉面,按照提示上添加大米粉和雞蛋,晝眠就坐在對面看著他弄,哪怕是在做烘焙,他的動作都很優雅,沒有見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