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太平的隨安城裡頭呆久了,早就忘記了自家六弟是個說一不二的將軍。
若是父親真的沒了,那他們在商霽手底下討生活還不知要怎麼艱難呢。
於是,緩了緩心神就說道。枅
「六弟別生氣,三叔祖父畢竟是長輩,也不好這樣動手動腳的。」
「你現在想起來三房是長輩來了?那五房不也一樣是長輩嗎?還不是被韋夫人和焦嬤嬤捆手捆腳的給清了出去,那時候你怎麼不出來為他們抱不平?」
商四郎被商霽這一陣搶白,說的是一個字也回不了。
眼見自家兒子吃了癟,韋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所以轉移了炮火就對著杜景宜開口說道。
「六郎媳婦,你寬寬你夫君的心思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這般僵。」
突然被點名的杜景宜立刻就咳咳了幾聲,一副嬌弱不能自理的樣子說道。
「將軍……將軍的話,妾身可不敢……不敢反駁。」枅
三兩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續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呢。
邢夫人拿帕子捂了嘴角的笑,生怕被人瞧出來她的愉悅。
而心裡對杜景宜的印象也是更上幾分,明明昨兒還好好的人,今兒就如此「病重」的厲害,還真是好本事。
邢昭則在幾人之間來回的看,迫切的想要看出些貓膩來。
見她如此做派,韋夫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商霽先一步開了口。
「軍中有專門治刀箭的傷藥效果很好,我已命人給父親抹上了,大夫也說睡上些時辰自會甦醒,所以大家也不必過分著急。」枅
「倒是這天子腳下竟敢有歹徒行刺當朝命官,也是活得不耐煩了,京畿司的已經把人拿下,待會兒我就去親自審問,看看背後是不是有人主使!」
有人主使四個字出來的時候,焦嬤嬤的眼神就慌了。
但低著頭不敢叫外人看見。
雖說她做的已經是天衣無縫,可還是棋差一招,她怎麼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失手被擒。
她找的又不是死士,指不定三兩下的就將此事坦露出來。
雖說那人沒見過自己的真容,可一切都不好說。
韋夫人與她想法倒是一致,於是就開口問了一句。枅
「確定是京畿司抓到的人嗎?」
「怎麼的?韋夫人想跟娘家說上幾句?」
商霽今日的嘴就跟開了光似的,利得很,每一句都正中韋夫人的心窩。
她娘家哥哥就是京畿司的副指揮使,若刺客真的落在他手裡,倒是還有幾分轉圜的餘地。
只不過,她此刻自然不會那麼說。
「六郎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他既然已經落網被抓,你定要好好審一審,看有沒有幕後指使才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底氣足,實則很心虛。枅
商霽盯著她,仿佛在盯什麼獵物似的,嘴角還帶了些嘲諷上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