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倒是會順嘴就給解決了。
既不會讓自己覺著為難,也能將眾人的心思轉到顧少虞身上,看樣子是個聰明的。
所以,在確定了這一點後,她心裡頭對於顧家的執念也就又放下了一分,於是退到了後面,不再冒頭多說,叫這兩夫婦為難了。
見她分寸拿捏的極好,杜景宜也明白這是陳阿姐故意試探她呢,可她心裡頭也不覺得生氣亦或者被慢待,只是感慨這樣好的女子,終究是被這世道給耽誤了。袺
不過,聽說她如今在家中教授侄女們,以她的品行定能夠帶出許多獨立堅強的女子來,日後也不必非得靠著夫家過活了。
與陳阿姐的嚴肅認真不同,曾經的四表嫂許阿姐是個活潑性子。
看上去與四嬸嬸倒是「臭味相投」,她還在顧家的時候,就與四嬸嬸關係最為密切,二人雖不是婆媳,但相處起來倒是還多了幾分知己的真心。
因此她一來,先是給顧老夫人和曾經的婆母二伯母請安之後,便更多的是與四嬸嬸在一處說話了。
見陳阿姐退了下去後,她才笑著站出來,眉眼間帶著些看透了世間的恬淡,卻沒有寡慾之說,反而愈發的生機蓬勃,看得出來,是個習慣了天南海北日子的人。
她指了指那桌子上放著的賀禮便說道。
「這些是我從西南帶回來的特產,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就當看個樂便是,我聽說你們夫婦帶了個小豆丁回來,快叫我看看吧,是不是如四嬸嬸說的那般,可愛又可愛。」袺
她這話一出,便叫顧少虞苦著臉的就對那四嬸嬸就說。
「四嬸嬸可別到處說泰哥兒如何的天資聰穎了,侄兒這兩日光聽這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也知道家裡頭的那些個親戚,誰都記掛著他呢,如此夸下去,只怕日後孩子心性都要定不下來。」
「怕什麼,這不是還有垠華(陳阿姐),若是日後泰哥兒真的皮了,武靠你,文靠她,什麼規矩不得學得板板正正的啊?現在才多大個人啊,就是夸兩句不也正常嗎?自家孩子還能不可愛?不聰明?」
四嬸嬸的話真是讓顧少虞無言以對,不過話說回來也倒是真的,不過那陳阿姐卻張口表示。
「我這點子才學,給泰哥兒做個啟蒙什麼的還行,若他日後有了些成就也想往這學識的路子上靠一靠,那我便去尋祖父給他做先生,他老人家比我還是要厲害許多的。」
陳阿姐的祖父,乃是金陵城中的三位大儒之一,地位甚至還在商七郎已經拜師的明夫子之上,所以若是真的得了他老人家的指點,這泰哥兒日後在文人雅士之中的地位,可就不得了了。
這可不僅僅是學問的事兒,而是拜師的位分就擺在那裡,哪怕是上了年歲的,若是位分低些,見著泰哥兒一樣要喊上一句師叔,甚至是小師叔祖呢。袺
杜景宜對裡頭的門道不甚了解,可顧少虞卻明白。
因此,鄭重其事的對著那陳阿姐就是一拜,表情十分嚴肅的就說道。
「多謝阿姐。」
陳阿姐擺擺手,簡單的好似只不過是給家裡頭引薦個親戚罷了,這份淡定和氣度,讓顧老夫人看了也是喜歡卻心生可惜。
「你們二人難得回來一趟,今兒就不走了吧?」
這話剛落地,那許阿姐就上前來撒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