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姑母表現出來的急切,讓杜景宜覺得顧家門裡頭果然是都相親相愛的好姐妹們,所以便不再廢話,將五郎媳婦從前所說,還有她是如何對付的五房,悉數托盤而出。墪
外頭的暑熱還是叫人冒了一頭的細汗,可屋子裡頭的邢家兩妯娌,卻有一種心涼透了的感覺。
雖說,邢大夫人與顧氏夫人並沒有特別多的往來,可是聽到當家的主母被人迫害至此,死都死得不瞑目的時候,她也還是很有些唏噓的,所以此刻倒是真心真意的說了一句。
「處置的好!若不是這些人瞞著不報,顧家的這位妹妹也不至於慘死家中還被仇人搶走了位子,連累的你們這一脈的人也跟著受盡了委屈,所以五房的人確實該死!」
邢大夫人尚且如此說話,那邢姑母更是跳腳起來就痛罵的說道。
「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們,要我說,你就該把此事捅出來,讓他們也受受這凌遲處死的苦痛,才算是為堂姐報仇了!」
聽到她的話,邢大夫人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語帶提醒的說道。
「三弟妹妄言了,這凌遲處死豈是家裡頭能動用的私刑?陛下當朝這些年,還從未用過此極刑呢。」墪
杜景宜也知道邢姑母的發作有些大了,所以也是按著她的性子就連忙補充說道。
「我知姑母是心疼婆母遭了那麼多年的罪才會有此一說,可大夫人說的對,我朝一向仁義,有些話,還是不能隨意亂說的。」
邢姑母也自覺失言,可在場的也都不是外人,所以她略略沉默了會兒後就說道。
「如此罪責難逃,五房的人死有餘辜,定平侯府還想拿此事做妖,簡直可惡,大嫂,你今日來說這些,想必也是有大哥的吩咐吧,直言就是,大哥意欲何為?」
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邢姑母很快就將邢大夫人的意圖給說了出來,對比之下,邢大夫人可沒有她情緒轉換的這麼快。
但既然被人點破了,那她再談其他也就說虛的,因此看了一眼杜景宜,見她也很是淡定的一副坐等指點的樣子,也就開了口。
「前些日子,老爺與我都受了不少委屈,本以為是伯爵府顏侯爺鬧出來的,可查到最後才知道是定平侯府所為,如此將我們兩家人給玩弄在股掌之間,不就是想給宮裡頭的賈貴嬪鋪路嗎?眼看著她的恩寵可一日賽過一日,為了貴妃娘娘和七皇子,我邢家自然是要做些事情的,也不怕叫你們知道,顧夫人,倘若是咱們聯手,定平侯府必然會吃不了兜著走。」墪
她的主動,讓杜景宜很快就明白了,這邢相果然是個聰明人。
吃虧上當一回,便不再當旁人的槍了。
要他出手可以,但將軍府也別想躲過去,而今日邢大夫人走這一趟把話都暢明了說,為得就是拉將軍府下水。
沒得為著將軍府的事情,白讓邢家去出頭,那麼邢家自然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比方說,將軍府的支持,亦或者其他什麼。
見此,邢姑母也不蠢,看著杜景宜的眼神就多了許多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