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錯不在你,只是天然的身份對立,這些無可改變之事,還惦記它做什麼呢?」
公孫啟:「……」差不多的話,到了老師嘴裡,怎麼就變味兒了呢,但老師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即便真是你失禮,讓人笑話兩句又如何?丟人這種事,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只要你不把丟人這種事當事,那它就不是事。」俞嬴接著教導他。
公孫啟對老師這樣的話,一時無言以對,又一眼瞥見那邊正在修理□□令將軍似乎翹起了嘴角兒。
俞嬴是覺得這孩子雖然有點蔫壞,但還是太愛面子了。這個世上往往是這樣的:里外都是君子的,打不過外面是君子裡面蔫壞的;外面是君子裡面蔫壞的,又往往干不過連臉皮都不要的無賴。以後要做君主的人,面子這種東西,還是能早扔就早扔的好——以後用到了,再撿起來吹吹拍拍掛在臉上也是一樣的。
卻哪知公孫啟看看一臉正經的俞嬴,又看一眼那邊的令翊,突然問:「老師讓人笑話過嗎?」又問令翊,「將軍呢?」
俞嬴毫不猶豫地道:「時常。」
令翊看一眼俞嬴:「不曾。」
聽令翊這麼說,這兩日他操練侍從和公孫啟又實在有點狠,為了侍從和公孫啟,俞嬴決定還是哄哄令翊,當下對公孫啟道:「世間有幾個小令將軍這樣又有才智又勇武的人呢?令將軍沒有人笑話,那是應該的。像我這樣,有時候是因為犯了錯,有時候是因為身份,或者旁的一些什麼緣故被人笑話的,才是多數。」
俞嬴瞥一眼那邊修理□□令翊,恰與他目光對上。令翊眼睛裡帶著些笑意,卻又強自挪開,接著低頭修理弩機。看到他笑,俞嬴心裡也無端地開心了一下——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單看著他開心,你便會跟著他開心。
俞嬴不再縱容自己惑於那個少年的喜怒哀樂,接著教導公孫啟。她比出魏侯的例子:「比如當今魏侯,鬍鬚稀疏,還因此粘貼義須,諸國公子貴胄小宴時,時常有私下拿這個打趣的——但那又如何呢?只要魏國強大,魏侯依舊是列國君主中最威武的那個。即便史官將此事記下來,後來人看到,估計只會覺得史書上有那樣建樹的魏侯如此才更鮮活,更有人味兒。」
「老師是說,丟臉這種事,是因人因時而異的,不用太在意,是嗎?」像往常一樣,公孫啟揣測總結老師說的。
俞嬴緩緩點頭,等他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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